花滑群芳的“悲欢与共”
(北京冬奥会)花滑群芳的“悲欢与共”
中新社北京2月18日电 题:花滑群芳的“悲欢与共”
中新社记者 张素
北京冬奥会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比赛收官这天,无数镜头记录下女孩们的泪水:夺冠热门瓦利耶娃在失利后掩面痛哭,用上最高难度却没能跃上最高领奖台的特鲁索娃哭喊着说“我恨滑冰”,狠狠摔倒在地的美国选手陈楷雯泪流满面……
一方冰场,花滑群芳悲欢与共。
尽管结局都是由俄罗斯奥委会队的选手包揽冠亚军,但与4年前的平昌赛场相比,剧情已被改写。
最大的变化是动作之“难”。在北京,女子选手也开始大胆使用“四周跳”,尤以特鲁索娃为代表。她在自由滑中一口气上了5个“四周跳”,这与本届冬奥会花滑男单冠军陈巍的动作配置旗鼓相当。事实上,人们曾见到她拿着翻译器请教陈巍的场景,“我一直很想成为他那样的选手”,特鲁索娃说。
北京冬奥会花滑女单冠军谢尔巴科娃也不遑多让,在自由滑里干净利落地完成两个后内点冰四周跳。她的总成绩甚至可以跻身男单前12名。
“我在温哥华就说过,未来不仅男孩们有‘四周跳’,女孩们也有。”俄罗斯花滑名宿普鲁申科分析说,当前正处于花滑项目的历史性时刻,“我简直没法想象2026年、2030年的冬奥会上将有什么样的动作配置。”
即便是尚未攻克“四周跳”的女子选手也开始向“三周跳”的天花板发起冲击。参加短节目的30名选手中,有7人把阿克塞尔三周跳排入了动作计划表。
然而,仅有“难”还不够。难以理解特鲁索娃为何没能以难取胜的冰迷,或许可以从国际滑联公布的《裁判员对每位运动员的详细分数》表格里找到答案。
这个冬奥周期,裁判进一步要求动作之“准”。从短节目到自由滑,不少选手的跳跃看似完美落地,实则因为空中腾转周数欠缺而被扣分或降级。例如,中国选手朱易的个人赛短节目第一跳采用后内点冰三周跳,虽未摔倒,却因周数不足而被降级。
然而,随着打分倾向变化,长期存在于花滑项目的矛盾愈发凸显。正如两度参加冬奥会的日本花滑选手铃木明子所言,“爱惜自我”与“竞技性”并不相容。
身高1.61米的铃木明子近日受访时透露,在役时期患上厌食症,体重从48公斤降至32公斤,“连走路都困难”,并且备战冬奥会时“完全是月经失调的”。
无独有偶,索契冬奥会时帮助东道主拿下花滑史上首个团体冠军的“天才少女”利普尼茨卡娅,也曾因为降重而患上厌食症。美国花滑选手戈尔德饱受“抑郁、焦虑和饮食失调”等疾病困扰,为此而缺席了平昌冬奥会。
“成长”对于从事花滑项目的女选手来说意味着无尽的问题,可惜,留给她们克服“发育关”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利普尼茨卡娅,到平昌冬奥会女单金牌得主扎吉托娃、银牌得主梅德韦杰娃,无不是早早退役。其中一个原因是更低龄、更瘦小也更容易跳跃的后辈们迅速“接棒”了。
过去这个冬奥周期完美“替代”了扎吉托娃、梅德韦杰娃的谢尔巴科娃,此番夺冠后立即被问到会否退役。“我还没有考虑过未来,但我很想坚持滑下去,我不能想象没有滑冰的生活”,年仅17岁的谢尔巴科娃说,“我不知道未来的职业生涯会怎样,但我绝对没有准备退役。”
另一方面,人们普遍担忧花滑女单竞技年龄不断提前,背离这项运动的初衷。毕竟,花滑成绩不仅有技术分,还有艺术表现分。显而易见的是,选手对音乐的领悟力和表演的层次感,往往会随着比赛经验和人生阅历的积累而得以丰富。
其实,国际滑联早已着手将成年组运动员的最低年龄限制从15周岁提升至17周岁,这项规定或将于2023—2024赛季开始执行。另有报道称,未满16周岁的瓦利耶娃在被曝出涉“兴奋剂事件”后,因是未成年人而受到保护,而这可能推动新规加速落地。
正处于“花样年华”的女子选手,本该一同成就冰面之上最美的赞歌。幸好,留在北京赛场的不仅是悲辛。
站上颁奖台快把眼睛笑“没”了的女单季军坂本花织说,要用滑冰传递出自由、包容还有快乐,接下来她会“更有活力地滑下去”。听到这番话,有冰迷留言说,感谢她,“让我们从滑冰感受到了生命力和快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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