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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阿拉发特之死已在世人意料之中,这位特殊人物的撒手西归仍然在国际社会引起巨大的政治地震。
作为巴勒斯坦民族自觉运的精神领袖,作为巴勒斯坦建国运动的奠基人,特别是作为中东和平进程中一个关键性的人物,他的逝世,给这片灾难深重的土地向何处去、给本来已经十分黯淡的和平前景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
世人担心,政治派别林立的巴内部会祸起萧墙,乘权力平衡被打破的时刻,经营自己的地盘,出现无人可以控制的混乱局面。从阿拉发特最后执政的“日志”以及他病危后所发生的“事件”看,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阿拉发特时代所建立的政治平衡,可以用他自己在联合国留下的名言来概括:一手拿着橄榄枝,一手拿着枪。对于巴内部以哈马斯为代表的激进派别,他们虽然不喜欢他手中的橄榄枝,但还是对他手中的枪抱有希望;对于以色列而言,他虽然总是拿着枪,沙龙几次欲除之而后快;但同时,他是两次与以色列媾和的决策人,(阿1988年接受与以色列和平共处并建立一个巴勒斯坦国的原则,1993年签署奥斯陆协议),以方对他也只能做到软禁这一步,不敢再越“雷池”。
这种平衡,无论是刚刚被选为巴解新执行主席的阿巴斯,还是继任60天巴解权力机构主席的法图,或是现任总理库赖,恐怕都很难再维持下去。这使中东和平前途更加吉凶难料。
第二,阿拉发特生前与总理库赖等温和派在权力分配等很多问题上矛盾很多,据称阿翁临终指定的继承人是其家族支持的强硬派人物卡杜米,这使得巴权力机构温和派与阿拉发特家族之间的冲突公开化。据说,不甘寂寞的阿拉法特的妻子苏哈,公开支持卡杜米接班。而在位的几位阿拉发特亲属也都力挺卡杜米,以保护自身利益不被削弱。这又给内讧提供了土壤。
第三,在瓜分阿翁在世时权力的阿巴斯等三家马车出台后,哈马斯立即表示,没有他们参与的任何新班子都是不合法的。表明巴内部的权力分配与平稳过渡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对后阿拉发特时代较为乐观的分析人士则指出,在此民族危难之际,巴内部的领导人应该有足够的政治智慧,将民族矛盾置于其他纷争之上。在这种认识下,不想妥协的派别也会找到妥协的契机。巴勒斯坦的民意也会向和平倾斜。阿巴斯与库赖均属巴解温和派,被以色列视为比阿拉发特更容易打交道的人物。如果他们能稳定局势,限制激进主义坐大,在和平进程上有所建树的希望依然存在。
最近,在阿拉发特病危期间,库赖成功召集包括哈马斯在内的巴13个派别,坐到同一张桌子前,达成相互不动武的协议,难能可贵。这实实在在地给相信中东和平的人士,打了一剂强心针。说明了巴各方以民族为重、共赴国难的理性。
况且,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都不想看到巴局势失控,都会从各自角度,做出“维和”努力。似乎大乱局面可以避免。
无论上述两种可能何者占先,值此民族危难,只有巴勒斯坦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此时此刻,民意的表达,将对局势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在以色列的强硬政策下,在阿拉发特离去的时刻,如果民意向“橄榄枝”倾斜,将给和平带来曙光。相反,则将使中东载进战争深渊,苦果最终还会由弱者吞食。
因此,巴勒斯坦人继承阿翁遗志的关键就是,在任何困难的时刻,绝不放下橄榄枝。
文章来源:《欧洲时报》评论员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