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王院士,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什么是“数字化战场”吗?
王院士:关于“数字化战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公认的统一的定义。但是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所谓“数字化战场”,指的是通过以数字通信系统为载体,构建多维实时的战场空间数据和敌我态势信息获取、信息处理和信息服务系统,把战场上的各种武器平台和各军兵种作战部队(包括单兵)联接起来,在它们之间建立一张数字化的指挥控制网络,准确及时地为作战提供所需信息,方便迅速地对信息实现横向和纵向的交流和共享,从而使各级作战部队和保障人员能够快速、有效地获取和使用信息,随时了解战场情报,优化指挥控制,提高指挥决策能力及部队的战斗力。
笔者:数字化战场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它主要包括哪些方面?
王院士:就目前而言,数字化战场包括数字化陆战场、数字化空战场、数字化海战场。在战场通信网络化平台上,数字化战场基本内容有三点:一是战场地理环境数字化;二是作战部队数字化;三是单兵数字化。
战场地理环境信息的数字化建设是战场数字化建设的重要内容,用以实现战场可视化,包括地形可视化、敌对双方态势可视化,形成统一的战场感知图像;数字化部队是用信息、信息技术和信息系统装备的部队,在现代高技术战争中,战场上所有的信息传输将实现自动化并充分共享;数字化士兵装备了数字通信设备、增强型定位报告系统,将成为信息战争中的基本作战单元,这些装备将极大地提高单兵的战斗力、机动协同能力和生存能力。
笔者:为什么世界上许多国家如此青睐数字化战场?它对打赢信息化战争究竟有哪些影响?
王院士:主要有三方面的影响:一是极大地提高指挥效率。由于采用了数字化技术,增强了战场的透明度,实现战场的信息充分共享,极大地提高指挥自动化程度和指挥效率。二是极大地提高指挥决策的科学性。在这种系统的支持下,各级指挥官对战场态势、战场环境的了解更及时、更全面、更深入,其决策也就更迅速、更科学。三是极大地提高部队的协同作战能力,由于系统互通,信息共享,解决了不同平台的互通问题,各军兵种指挥官可通过显示屏看到真实的战场环境和战场态势,使得各兵种更加有效地协同作战。
笔者:数字化战场建设如此重要,请你介绍一下目前数字化战场建设的现状?
王院士:首先我们看一下外军。美军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非常注重军事信息化建设,先后启动了“数字化战场”、“信息化军队”、“网络中心战”、“全球信息网格GIG”等理论与实践的研究与探索,抢占了新军事变革的先机。美军在1994年前完成了计算处理能力和数据传输能力的改进,突破了数字化科技在装备中的应用,又于同年在加州举行了代号为“沙漠铁锤”的军事演习,这次演习可以说揭开了数字化战场的序幕。之后,美陆军在1996年组建了更大规模的数字化部队,并于1998年起将数字化部队的建设中心转向师、军级建制。这些部队配备有数字化指挥与控制系统,各级指挥员通过计算机屏幕可以了解到各作战单位的装备和敌军的部署和装备,同步跟踪自己、友军以及敌军的部队动向。
笔者:您对“数字城市”、“数字海洋”都有一定研究,请问“数字城市”、“数字海洋”和建设“数字化战场”有何异同?
王院士:不论是“数字城市”、“数字海洋”,还是“数字化战场”,都是数字地球的组成部分。“数字城市”、“数字海洋”、“数字化战场”都是数字地球在不同领域内的应用。不同的是,“数字化战场”是专门为军事服务的,而“数字城市”、“数字海洋”等既可用于国家经济和社会信息化,战时也可为军事服务。
从技术上看,“数字城市”、“数字海洋”、“数字化战场”的构建是一致的,它们的最终目标都是将物质实体(城市、海洋、战场)及实体相关的各类信息映射到数字空间,为各个部门及各种用户提供各种服务、决策及保障,其支撑技术及信息基础设施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数字化战场”具有鲜明的军事特色,不仅强调空间环境感知,尤其着重于战场感知,有其特定的总体规划和应用服务支撑平台。
笔者:请您展望一下“数字化战场”的前景?
王院士:现代战争,是在数字战场环境下,以信息为主导的战争。“数字化战场”的建设要构建基于网络环境、服务于陆、海、空,单一军兵种作战和联合作战、单兵、战术作战和战略指挥的完整的部队及武器平台、军事地理信息应用服务系统、通信系统,同时将各信息系统共同纳入一个综合的大体系之中,实现准确的信息传递和信息共享,确保一体化作战整体效能的发挥。在未来的信息战争中,“数字化战场”作为作战行动的舞台和克敌制胜的有效手段,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据解放军报;李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