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尚斌也许是德育模式下的优秀典型,但他绝对不是智育模式下的杰出代表。在道德价值极端低下的中国足球的大环境中,智慧才是更有力的自卫武器。
从事件发端的那一刻起,我就很难阻止自己将迟尚斌与朱广沪进行对比。朱广沪行,为什么迟尚斌不行?大概很多人都会产生类似的疑问。对于深圳足球的这场灾难而言,这比探讨迟尚斌和李玮峰之间谁是谁非要具有更明确的指向性和更强的针对性。
深圳足球碰到财政危机并不是这个赛季才发生的事情。去年联赛结束后,朱广沪和李玮峰都在不同场合说过同样的话:“八个月没发工资了,但我们挺过来了。”客观地讲,去年的那支深圳队是能够赢得普遍尊敬的,他们不仅踢出了好球,更表现出了某种难能可贵的团结。当然,我们可以将这种团结理解为义气,正如深圳队的队员们在困难阶段时常挂在嘴边的那样:“我们为朱指导踢球。”
个人魅力被提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层面。朱广沪以其球场上和更衣室里的双重智慧拯救了一支危机四伏的球队,这样的智慧在经过了深圳足球数月间的“变质”以后,愈发闪现出耀目的光彩。朱广沪的成功经验深刻地表明:在中国足坛(其实在其他很多领域也是如此),“服人”是一个主教练最重要的本事和最核心的宗旨。
一定程度上,义气能够消弭潜在的危机。朱广沪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他让一群带有鲜明“雇佣兵”气质的球员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我相信,在通往冠军领奖台的那条路上,朱广沪的一些带兵方式并不一定完全出于其本来意愿、符合其理想状态,但他明白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对“德”的坚持妨碍了迟尚斌更为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头脑,也不可扭转地击破了他的前任朱广沪为深圳足球留下的某种法则。“就是不服你,怎么着吧?”我想这其实就是深圳队那几个大佬最真实的心声。而假使迟尚斌对朱广沪的智慧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他的命运恐怕不会是现在这样。
对于中国足球而言,“对不对”是一个苍白无比的概念。“服不服”才是一切问题的本源。(许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