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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报系驻联合国特派记者傅依杰在美生活多年,与孔宋家族有着很深的渊源,一直负责宋美龄在纽约情况报道。多年来,孔宋家族一直很信任他。他也通过手中的笔,向外界披露了许多世人关心的宋美龄晚年生活。在宋美龄辞世后,傅依杰先生接受了《国际先驱导报》的独家专访。
宋美龄逝世后,原本就很少公开露面的蒋家、宋家和孔家人躲开媒体的聚焦,从北京时间25日开始,陆续抵达纽约,闭门商讨宋美龄的身后事宜,显得更为“神秘”。通过傅依杰的讲述,宋美龄生命中最后的光阴渐渐浮出水面。
1991年到纽约与孔令仪同住
傅依杰在接受《国际先驱导报》记者采访时说,1975年蒋介石去世后,宋美龄女士就动身来纽约求医治病,其后虽然在纽约住过一段时间,但都是断断续续,其间回过台湾几次,因此真正来纽约长期居住要从1991年算起。
傅先生介绍说,宋美龄女士一开始时住在长岛孔祥熙买的一所大房子里,但这座房子占地十几公顷,管理起来颇为费事。更要紧的是,那里远离医院,交通不便,一旦冬天下雪,道路封闭,连救护车都开不进去,这对于一位高龄的老人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出于这一考虑,孔家决定在曼哈顿中城为她置办一处住所,这样求医治病和日常亲属照顾都方便。此外,一直与宋美龄在长岛居住的孔家二小姐令伟1994年辞世,也是宋美龄搬家的原因之一。
宋美龄晚年在纽约的生活主要由孔令仪夫妇照顾,据说今年已经80多岁的孔大小姐恐怕宋美龄有紧急情况时赶不回来,10多年来不敢离开纽约一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宋美龄的全力庇护,孔家也不可能登上权力和财富的顶峰,这也算是对宋美龄的一种回报吧。孔令仪曾说过,蒋家夫妇从小视她如己出,她曾在南京和宋美龄同住5年,比蒋经国、蒋纬国还要亲近。
晚年深居简出不留传记
晚年客居美国的宋美龄,生活十分恬淡。早些年还偶尔坐车兜兜风,参观参观画廊和艺术馆,作作画。但后来就深居简出,很少出去,除了过生日时会会亲友和少数当年她创建的慈善组织的代表外,很少会客。傅依杰介绍说,每年的生日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在亲友的簇拥下,共享即便是片刻的天伦之乐对于宋美岭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但是今年的生日由于身体不适,没有出来迎客,这是多年来少有的一次。傅依杰曾在报道中写道,宋美龄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话少了很多,孔令仪夫妇前去请安的时候要挖空心思找话题,引起老人家的谈兴,但是台湾政情这些议题完全不提,免得老人家操心。在宋美龄的最后一年中,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欣赏以前画的国画,一幅一幅的回味,沉思往事。
傅依杰认为,宋美龄女士能够以健康的身心状况活到106岁的高龄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她虔诚的宗教信仰,每天都要诵读《圣经》,这使得她能够以坦然的心情面对人间万事,面对死亡。特别是在她客居纽约的这段年月里,这种信仰支持着她度过各种波折和晚年的孤寂。按照宋美龄的外甥女孔令仪的说法,宋美龄在美国及台湾没有任何房地产或其它贵重资产,仅留下12万美元。
此外,宋美岭坚持不写回忆录,不作传记,据孔令仪说,宋美龄生前在纽约没有留下任何回忆录、日记、手札或重要信函。傅依杰认为,这些都源于她的宗教信仰,所谓左手做的事不必让右手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但他承认,这对于研究中国近代史的史学家来说,是一个难以挽回的损失,例如,张学良曾明确表示,他不会在蒋夫人在世时对当年西安事变说什么,不想他却先宋美龄而去,现在当年的当事人周恩来和宋美龄都已作古,这段历史恐怕要成为一段悬案了。
生前已了却身后诸事
对于宋美龄后事的安排,傅依杰说,宋氏的亲属已经明确表示,将尊重宋美龄生前的遗愿,将她的遗体安放在纽约。据他介绍,实际上,宋美龄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在位于纽约上州的芬克里夫公墓买下了一处墓穴,位置在她的大姐宋霭龄墓室的旁边。孔令仪特别强调,宋美龄的遗体是“安放”,而不是“下葬”。
在宋美龄1991年到纽约之后,她的外甥孔令侃、令杰,外甥女令伟、孙子蒋孝武、蒋孝勇等先后过世,老人身边的亲人已经不多。孔令仪曾向傅依杰谈起:“直到现在,我有时还会习惯地拿起电话,想和弟弟妹妹讲话,突然发觉他们已经不在了,那种感觉很伤感”,她自觉同样的心情可以比照宋美龄。
对于一些媒体关于宋美龄的去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的说法,傅依杰认为这种说法并不为过。当年那种特殊的历史环境造就了宋美龄这样的一个特殊的历史人物,而宋美龄本身的一些特质又凸现了她的特殊身份。例如,宋美龄在10岁至20岁这段人生观形成时期在美国接受了基础和大学教育,她出身名门,又嫁给了当时中国最有权势的人,这种美国心加上中国的显赫地位,以及她的政治智慧和外交手腕使她成为了所谓的“永远的第一夫人”。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作者: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