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任总理17次记者会风格梳理：铁面文艺务实

朱镕基

温家宝

李克强

　　铁面；文艺；务实 三任总理风格别具

    1998至2014年的17场总理记者见面会，三任总理回答了223次提问。本报据公开报道，试图从这223个问题中，窥得三任总理的个性。

　　2009年，《朱镕基答记者问》出版，这本书梳理“铁面”总理的历次答问，包括两会期间的5次答记者问，其中不乏精彩的观点碰撞。2000年记者招待会上，他说：“我只希望在我卸任以后全国人民能说一句，他是一个清官，不是贪官，我就很满意了。那么再看开一点说，朱镕基还是办一点实事，哎呀，我就谢天谢地！”朱镕基答问直接爽快，有媒体甚至调侃地称“就连北京最玩世不恭的出租车司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作为继任者，温家宝在任时答记者问则以旁征博引著称，诗词歌赋、名言警句信手拈来，不仅体现很高的文学素养，也折射忧国忧民的情怀。值得一提的是，温家宝答问时的诗词还“捧红”了济南姑娘张璐。2010年全国两会温家宝总理记者招待会上，张璐作为翻译出现，是五年来首次起用女翻译。2011年因在两会记者会现场流利地翻译温总理引用的古诗词，张璐走红网络，其微博点击排名甚至超过刘翔。

　　“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2013年，李克强总理的首次记者见面会上，谈如何打破改革阻力的这句话，迅速传播开来。今年的记者会上，李克强再次用“干一寸，胜过说一尺”这样的表述，彰显了他朴素、务实的风格。李克强答问时的手势也是一大特点。去年见面会上，有记者在提问时提到，“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您在回答问题时，双手打手势超过了30几次。”李克强答称，“记者先生提醒我，手势多了，引起人们的注意力，就可能不太注意听我回答问题的内容了。”

　　经济类提问占四成 中美关系频被提及

　　梳理三任总理1998年至2014年17年间的总理记者会，经济问题被问及的比例占四成。

　　李克强在去年的总理记者会上，仅回答了一个跟经济有关的问题，即城镇化。今年李克强总理一共答问15个，涉及经济的有6个。在17年中，经济问题一直是总理记者会的绝对主角。

　　朱镕基的五场记者会，经济问题约占40%。1998年11个提问中，经济问题占6个，1999年8个提问中占3个，2000年16个提问中占5个，2001年18个提问中占7个，2002年14个提问中占6个，每年经济问题都占提问总数一半左右。温家宝任期的总理记者会回答的128个提问中，经济问题约占42%。

　　除经济外，政治类问题占比近三成。去年，李克强回答了5个与政治有关的问题，包括政治体制和机构改革。这个问题从朱镕基时期开始就有记者问。反腐问题，朱镕基曾多次回答。温家宝也曾在2003年、2004年的记者会上被问到反腐问题。此外，西藏问题、台湾问题也常被问及。

　　除了经济类提问，中日关系、中美关系等外交类提问，共计61次，占比27.4%。其中不乏时任总理的精彩答问，1999年3月15日朱镕基在九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记者招待会上谈到西方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攻击时说：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最近访问中国时，我告诉她一句话。我说：‘我参加争取和保障人权运动的历史比你早得多。’她说：‘是吗？’表示她不同意我的意见。我就说‘不是吗？我比你大10岁，当我冒着生命危险同国民党政权作斗争，参加争取中国的民主、自由、人权运动的时候，你还在上中学呢。’”

　　马航失联成今年首问 盘点那些年被追问的热点

　　和年年都会出现的“熟脸”问题不同，每年的总理记者见面会上，有一些问题和当时的热点大事件相关，更能引发关注。今年获得首个提问机会的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记者开口就问失联的马航飞机。李克强答问掷地有声：“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绝不放弃搜救！”

　　2000年3月6日，江西万载芳林村小学发生爆炸事故，炸死42人，大多是小学生。在次年的总理记者见面会上，英国记者对时任总理朱镕基的提问颇为尖锐：请问您是否真的认为，江西的一所小学校是由于一个孤僻的、脑子有问题的人背了两袋子鞭炮炸毁的？您是否担心，由于您这样一个说法，使得国际社会对于中国经济改革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朱镕基答：“今天，我不需要在这里跟对这件事情有怀疑的中外记者进行辩论。我认为，不管事实如何，国务院和我本人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今天向全国人民承诺，我们一定会从这件事情中吸取足够的教训，重申和完善已经制定的法规，就是说，绝对不能允许学生和未成年的儿童进行有生命危险的劳动。我们一定会实现对人民的承诺。”

　　2009年的总理记者会，因为国际上刚刚经历金融危机，获得提问机会的12位记者中有10位问了与金融危机有关的问题。

　　温家宝10年召开的总理记者会，最长的是2012年，也是温家宝两届任期结束前的最后一次总理记者会，花了3个小时03分钟答记者问。

　　路透社记者在温家宝总理最长记者会的最后一问，抛出那年春天的舆论爆点：王立军事件。在答完关于“王立军事件”的提问后，温家宝说，“我认真没有敷衍地回答了记者朋友的每一个问题，整整三个小时了，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朱镕基 “只吓唬贪官污吏”

　　我在1998年的时候就讲了，我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现在还是这样，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就要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2001年

　　从来不吓唬老百姓，只吓唬贪官污吏。

　　除了我确实是在埋头苦干地干工作以外，我没有什么优点，我不希望别人学习我，特别是某家香港报纸说我的本事就是拍桌子、捶板凳、瞪眼睛，那就更不要学习我。　　　　　　　——2002年

　　温家宝 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我将以此明志，做好今后三年的工作。　——2010年引屈原《离骚》 　　我的任期还有两年，我深知这两年的工作不比任何一年要轻松。政如农工，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　——2011年引《左传纪事本末》卷四十四《子产相郑》

　　我秉承“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信念，为国家服务整整45年，我为国家、人民倾注了我全部的热情、心血和经历，没有谋过私利。我敢于面对人民、面对历史。知我罪我，其惟春秋。——2012年引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孟子·滕文公下》

　　李克强 “甩开膀子”改革

　　关键在推动经济转型，把改革的红利、内需的潜力、创新的活力叠加起来，形成新动力，并且使质量和效益、就业和收入、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有新提升，打造中国经济的升级版。

　　——2013年

　　遇万难还需放胆；

　　腐败是人民政府的天敌；

　　磨好了斧子才能劈开柴；

　　简政放权，开了弓哪有回头箭；

　　让市场主体“法无禁止即可为”，让政府部门“法无授权不可为”；

　　我们需要贴近老百姓的GDP；

　　干一寸，胜过说一尺。

　　——2014年(本报记者 陈熹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