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上午,著名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东礼堂举行,六小龄童送别季老最后一程。 中新社发 吴芒子 摄
数千民众八宝山送别季羡林 骨灰安葬地尚未确定——
也许是老天也知道季老喜欢荷花,昨日八宝山季羡林先生遗体告别仪式东礼堂外旁侧恰有半壁荷塘,一池绿瘦红肥,香远益清,殡仪馆门口也摆放着人们送来的用荷花、莲蓬扎成的花篮、花束。殡仪馆内,季老遗像悬挂堂中,黑白照片代之以彩色留影,周围摆满了花圈,层层叠叠,那一抹抹明亮的颜色让整个告别仪式洋溢着温暖。季老安详地静卧在鲜花翠柏当中,仿佛熟睡,嘴角依然挂着微笑,也许梦中他又回到了燕园家门前的荷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着荷花和荷叶的清香——昨日上午,数千人在八宝山革命公墓送别了季老最后一程。
人群中很多人自发手捧季老的遗像,也有人高举着“沉痛悼念季羡林先生”的横幅,季老山东故乡也有大批民众千里迢迢赶来送他最后一程,山东聊城大学的学生们高举着“季老恋故土,聊大爱季老”的横幅,当地政府还专门送上季先生的青铜纪念雕像。人群中还有很多人有的拿着季老的书,有人捧着一张照片,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故事,与季老有关。
9时许,殡仪馆对普通民众开放,记者随人流进入馆内,大门两侧挽联写着“文望起齐鲁通华梵通中西通古今至道有道心育英才光北大”、“德誉贻天地辞大师辞泰斗辞国宝大名无名性存淡泊归未名”,正是季老一生最好的写照。馆内堂中悬挂着季老一张彩色的遗像——还是那顶绒线帽,熟悉的中山装,和蔼的微笑。儿子季承告诉记者之所以要用这张彩色照片,而不是黑白照片,因为这最能体现父亲的为人和性格——朴实、纯朴、乐观。“我们不希望搞成一个沉痛的仪式,那也不是父亲希望的”。季承说。
遗像之下,整个殡仪馆已经摆满了花圈,季老安详地静卧在鲜花翠柏当中,仿佛睡熟一般,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遗体正前方摆放的一只小巧精致的花圈格外引人注目,挽联上写着,“爷爷,我们永远怀念你——孙子宏德”。季老的家属排成一排,向前来送别的民众致谢。季老之子季承先生排在第一个。
记者在现场看到铁凝、一诚大师等各界名家也前来吊唁,铁凝告诉记者季老是她心目中的大师,“我现在非常哀痛,他值得我们后人思考的东西太多了”。据铁凝介绍,季老最后写下的题词可能是“庆祝作家协会60周年”,“他对当代作家和当代文学的那种关爱、期待和期望非常宝贵,他在去世前夕专门做了这个题词,老人的手已经在颤抖了,所以看到这个题词,留给我们的思考分量是非常重的”。
六小龄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讲述了与季老的一段渊源,他说,“我对季老的敬重因为他是最早把印度《罗摩衍那》的故事翻译成中文的人,他也认为孙悟空的血管里头流淌着‘哈努曼’的血。”他边说边伸出手向记者展示手指上戴着的印度猴王“哈努曼”形象的戒指,“同时季老对玄奘大师的一生包括他的大唐西域的作品的推介作了很多很多的贡献,对梵文的研究包括他的学术上具体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2006年季老还送给了六小龄童一本他题写书名并作序的手抄本《西游记》全册,“我希望他在天堂能实现他所有的遗憾和梦想。”
早已听闻季老桃李满天下,但还是没想到就连他远在日本的徒弟也赶来了送恩师一程,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教授丘山新提着旅行箱来到了殡仪馆,送完恩师他就将马上赶往机场。80年代在北大留学的丘山新认识了季羡林先生,并拜为老师,至今他还记得和老师一起散步的日子,“我搀扶着他一路走过去,大家跟他打招呼,他都一直微笑,所有人都喜欢和他交朋友。”说到这里,丘山新眼眶又红了。
此前有媒体报道称,季老的骨灰可能将分别安葬在八宝山、北京万安公墓和山东临清。但是儿子季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骨灰将如何安放还未最后决定,至于被媒体热炒的遗产分配问题,季承说:“父亲的文化遗产终究属于全社会和全民族。”具体的遗产整理安排还没有具体计划,“因为这些东西还不完全在季老家属的手上”。钱文忠说。据北大老师透露,季羡林有不少文化遗产由北大保管,但是如果季承要求的话,北大会返还给他。
罗皓菱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