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的感情世界:死生契阔 情深难了——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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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羡林的感情世界:死生契阔 情深难了
2009年07月13日 16:04 来源:钱江晚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7月12日,北大师生和社会公众排队前来悼念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北京大学百年纪念讲堂南大厅季羡林先生灵堂当天开始接受季老生前友好、广大师生和社会公众的吊唁。7月11日上午,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辞世,享年98岁。 中新社发 郑雄增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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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先生留给我们的博大遗产……

  死生契阔 情深难了

  季羡林是一个感情极为丰富的人,却很少将内心深处的情感外露,只有在他的散文中,真情才会通过文字倾泻出来,感染每一个人。

  “极重感情,决不忘恩”,这8个字是季羡林给自己的评价,也是他一生的感情轨迹。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我对这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离开母亲,是永久的悔

  《赋得永久的悔》是季羡林在“望九之年”写下的一篇文章,他的永久的悔,就是儿时不该离开故乡、离开母亲。

  季羡林6岁以前,同母亲朝夕相处,相依为命,母亲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母亲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6岁时,季羡林离开家乡,到济南投奔叔父,入私塾读书,从此以后,就离开了母亲,后来有两次短暂的会面,但都是由于回家奔丧,留的时间也都很短暂。那时,想着母亲多少日夜眼望远方盼望自己的儿子回来,他发誓要在大学毕业后迎养母亲。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季羡林上大学二年级时,母亲就去世了,回到老家时,母亲已经躺在棺材里,连遗容都没能见上。此后数十年,季羡林一想到母亲就会泪流不止。

  祖国,是他的另一个“母亲”。无论是在留德期间,还是回到祖国在北大工作时,他都怀着对祖国如同母亲般情感,践行着“爱国”这一诺言。他曾经说过:“平生爱国不甘后人,即使把我烧成灰,每一粒灰也是爱国的。”

  在德国留学的日子里,他几乎时刻牵挂着“两个母亲”,“我在国内的时候,只怀念,也只有可能怀念一个母亲。现在到国外来了,在我的怀念中就增添了一个祖国母亲。这种怀念,在初到哥廷根的时候,异常强烈。以后也没有断过。对这两位母亲的怀念,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在德国的十年,在欧洲的十一年。”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除了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的以外,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家。一提到家,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漾起一点温暖之意,一丝幸福之感。”

  最怀念曾经温馨的家

  年过九旬,季羡林经历了身边亲人一个个地离去——夫人、女儿、女婿都在十几年前相继去世,与唯一的儿子也是关系疏离,直到季羡林生命的最后半年,父子二人才重归于好。

  多年来,最让季羡林怀念的就是他曾经有过的那个“温馨的家”——由婶母与妻子和他三个孤苦的人共同组建的家庭。他说过,自己家庭生活的黄金时期是夫人彭德华和婶母1962年从济南来到北京后,到1994年彭德华过世的那段时间。

  季羡林所说的婶母,是他叔父续弦的妻子,全家都尊称她为“老祖”。而彭德华则是他在18岁时就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过门的妻子。

  每次谈起婶母,季羡林都心怀感激。1935年,正当家庭经济濒于破产的时候,季羡林获得了一个到德国去留学的机会。“我并没有什么凌云的壮志,只不过是想苦熬两年,镀上一层金,回国来好抢得一只好饭碗,如此而已。焉知两年一变而成了十一年。如果不是老祖苦苦挣扎,摆过小摊,卖过破烂,勉强让一老,我的叔父;二中,老祖和德华;二小,我的女儿和儿子,能够有一口饭吃,才得度过灾难。”

  而对于妻子,季羡林说:“夫人彭德华年长我4岁,她一辈子没有看过任何一部小说,也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她对我一辈子搞的这套玩意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在这方面我们俩毫无共同语言。”但他也深深明白,彭德华是个善良的女人。对公婆,她真正尽了孝道;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爱护。“如果中国将来要修《二十几史》而其中又有什么妇女列传或闺秀列传的话,德华应当榜上有名。”

  就是这样两个女人加上他自己组成的一个家庭,让季羡林每次想起都会漾起“一丝幸福之意”。据他回忆,“这个家六十年来没有吵过一次架,甚至没有红过一次脸。我想,这即使不能算是绝无仅有,也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难忘苦涩异国恋情

  在德国留学时,与季羡林住的同一条街上,有一家叫迈耶的德国人家,他们夫妇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叫伊姆加德,金发碧眼,活泼可爱,年龄比季羡林小一些,当时尚未嫁人,待字闺中。

  那时季羡林正在写博士论文。他用德文写成稿子,在送给教授看之前,必须用打字机打成清稿。可是季羡林没有打字机,也不会打字。伊姆加德主动提出帮助季羡林打字。这样一来,季羡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晚上到她家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季羡林和伊姆加德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

  但是,每当季羡林回到寓所,内心便充满矛盾和痛苦。他终于选择了离开。“我不仅热爱自己的祖国,而且德华是再好不过的人了,我很尊敬她,所以我一定要回国。”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1991年,80岁的季羡林在写长篇回忆录《留德十年》时,首次披露了他50年前这段鲜为人知的爱情经历。“我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离开迈耶一家,离开伊姆加德的。到了瑞士,我同她通过几次信,回国以后,就断了音讯。”

  1980年,季羡林重访德国时,曾想过去看看伊姆加德,但却无缘见到。2000年,一位香港电视台的女导演找到了伊姆加德,人们这才知道,这位德国老太太为了季羡林,竟然终身未婚,独身至今。

  在季羡林90岁生日时,收到了伊姆加德从哥廷根寄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满头银发,端庄恬静地微笑着的老人,给季羡林一直牵挂也愧疚的心,带来了温暖的慰藉。看着她在照片背后的问候“你好吗”,先生会声音柔和地回答:“我很好!”

  “任何人的一生都是一场搏斗。在这一场搏斗中,如果没有朋友,则形单影只,鲜有不失败者。如果有了朋友,则众志成城,鲜有不胜利者。”

  师友是他一生财富

  世人称季羡林为“学界泰斗”、“一代宗师”。那是大家对他的尊崇。先生本人不认同,他一直自谦“是一个平凡的人”。但这个“平凡的人”一生却与数以百计的不平凡的人有过或深或浅的过从。正是由于所有这些师友的培养和影响,成就一个学术大师。

  记得季羡林不止一次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话。纵望98岁季羡林的世纪人生,其实就是一部友情史,每一位师友们的点滴形象都镌刻在他的心版上。

  季羡林一向认为“感恩图报是做人的根本准则之一”,因此,在同辈学人中,他写的怀念师友的文字最多,所怀念的师友先后达五六十位之多。

  季羡林生平最敬仰的4位前辈,分别是陈寅恪、胡适、梁漱溟、马寅初。陈寅恪影响季羡林的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胡适影响季羡林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梁漱溟影响季羡林的是“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马寅初影响季羡林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而胡乔木、臧克家、沈从文等等朋友也一直为季羡林所感念。季羡林说过,他需要老朋友,需要素心人。“在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季羡林和胡乔木是老同学,胡乔木的职务越来越高,但对老同学季羡林的友情却有增无减。“文革”之后,胡乔木多次走访季羡林。季羡林却一次也没有回访过。季羡林说,“我是一个上不得台盘的人,我很怕见官。”

  胡乔木逝世后,季羡林特撰《怀念乔木》一文,追述他们相识、相知的往事。季羡林说,在他生前,刻意回避;在他去后,却不胜怀念。他回避的是逢迎,怀念的是真情。

  -本版撰述:本报记者 董立林

【编辑: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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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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