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奖得主惹上“代笔”事件 奥克里愤怒回应
布克奖得主惹上“代笔”事件
记者康慨
1991年布克奖得主、尼日利亚著名作家本·奥克里(Ben Okri)愤怒地回应了有人为他代笔的指称。
今年年初,英国著名的文学编辑和诗人罗宾·罗伯森(Robin Robertson)在《每日电讯报》一篇关于诗歌的采访文章中透露,他曾在编辑奥克里的短篇小说集《新宵禁之星》(Stars of the New Curfew,1988)时,不得不亲自操刀,重写了书中的对话部分。
长居苏格兰阿伯丁、今年58岁的罗先生表示,编辑就是要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无意突出自己而掠人之美,但是,“我不得不重写了本·奥克里用拉各斯土话写的一本书,我希望人们不会看出来,这是个阿伯丁人写的。”罗编辑在《诗歌编辑的奥秘》一文中说。
这番表述大大地激怒了奥克里先生,他于上周投书《每日电讯报》,指责罗编辑信口开河。
52岁的奥先生就事论事,没有嘲笑罗先生的头发、怀疑其生育能力,或非礼其家人。“我笑读了你们的文章,罗宾·罗伯森在文中声称,他‘重做’了我在《新宵禁之星》里的对话。”奥先生在信中写道,“虽然罗伯森先生的确是个好编辑,可他还是夸大了自己的重要性。”
奥先生说:“他当然没有,也不可能‘重做’我的对话。拿此前的小说集《神殿意外》(Incidents at the Shrine,1986)来做个简单的对比,看看里面尼日利亚人的对话,就可以作为证明。”
奥先生还委屈地说:“别人辛辛苦苦完成了工作,罗先生却要来分一杯羹,”这未免有些让人心寒。
现在任职于文学名社乔纳森凯普的罗先生也觉得委屈,他回应说,对他的文章,奥先生“过于紧张”了。作为编辑,他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而且一向如此处理书稿,提出一系列的改进建议。尽管不是全部,但这些改动的大部分都能被作者接受。“就此书而言——其他书也一样——作者有最终决定权。”罗先生发誓,“如果没有作者的准许,我一个字都没改过,不管是书里的内容,还是封面上的文字。”
奥克里并不领情,尽管没有任何人说他整本书甚至所有文章都是代笔之作,他还是觉得受了侮辱。稍后,他再发一纸声明,措辞更为强硬,并威胁报官。
“关于我的任何小说对话被任何人重写过的观点都是极其荒谬和不足为信的。”声明中说,“在生活中的任何领域,这都可能构成诽谤性陈述,并导致诉至法庭。然而若有人拒绝闭上大嘴巴,那么澄清真相就是我的庄严职责。”
真要闹到那一步,法官想必会有心看看证据。24年前的原稿和校样还在吗?在哪儿呢?
《新宵禁之星》出版于1988年,3年后问世的《饥饿之路》(The Famished Road)为奥克里赢得了1991年的布克奖,这是英国和英联邦文坛最显赫的荣誉。现在,他的作品已有20余种语言的译本。
编辑和作者之间的笔墨官司并不鲜见。1991年,与英国畅销作家杰弗里·阿彻合作长达16年的编辑理查德·科恩曾公开表示,阿先生拼字功底极差,好多常用字也经常拼错,他不得不替他辛勤改正,其改写的工作量多达数百页,足以单独成书。
这无异是说阿先生连“的地得”都分不清。“有时我重写的字词,把原稿的页边和行空都占得满满的;[一本书改下来,]我做的这些校释往往会有一百来页。”科编辑抱怨道,“我不知道杰弗里是不是有写作上的残障,可他的手稿的确如同出自幼童之手,他的拼写也是高度古怪无常。”
另一案事关诺贝尔文学奖得主VS·奈保尔和德高望重的女编辑黛安娜·阿西尔,后者直截了当地告诉特立尼达出生的印度裔英国大作家,他涉及加勒比无名岛国之革命、民主和自由的小说《游击队》(Guerrillas,1975)读起来没有真实感,奈保尔一气之下与她所在的出版社解约。
去年初夏,在英国皇家地理学会接受采访时,奈保尔借机攻击了已经93岁的阿西尔。他说,女人“多愁善感,眼界狭隘”,身为女人是绝对没办法真正当家做主的,所以她们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样,阿西尔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的出版人看稿子、编书本来都挺好的,可她成了作家后,看她写的那东西,全是这种妇人的废话。我这么说可一点都不过分。”
阿女士闻言后对《卫报》表示:“我曾是个‘很有感觉’的编辑,那是因为我喜欢他的作品,我欣赏它。当我不再那么强烈地欣赏他时,我就成了个‘饶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