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对话”成为革命叙事线上的亮丽珍珠
一部话剧里要展现百年革命史,同样是片段性的情景再现,《大地铭记》选择了革命领袖“独白”和“对话”的形式来呈现历史,更像一首抒情诗,将领袖人物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润之,我没有想到我竟有这样的幸运,竟得到了你这样的爱人!自从我听到了你许多的事、读到了你许多的文章和日记,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爱你,不顾一切!我爱你,不顾一切!”杨开慧深情念到。这是《大地铭记》首度对外公开杨开慧的一段爱情笔记。
毛泽东的《贺新郎·赠杨开慧》《忆秦娥·娄山关》《祭黄陵文》等成为重要的朗诵篇目。大钟响起,巨大的石狮剪板从舞台中央降下,毛泽东和蒋介石分处舞台两边唱和《祭黄陵文》:““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知,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世变沧桑,中更蹉跌,越数千年,强邻蔑德……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各党各界,团结坚固,不论军民,不分贫富。民族阵线,救国良方,四万万众,坚决抵抗。民主共和,改革内政,亿兆一心,战则必胜。还我河山,卫我国权,此物此志,永矢勿谖。”
在狱中,伴随着清柔的抒情美声,方志敏在吟到:“我可爱的中国啊,我亲爱的母亲,您的儿子,一个叫做方志敏的共产党员,在这儿凝视着您的痛苦,眼睁睁看着您在忍受着巨大的蹂躏,如同刀子在剜我的心。”方志敏继续说,倘若明天还活着,或者今天就死了,他会成为花朵,“倘若在花朵在风中摇曳,这是我在向战斗中的同志们引吭高歌”。他呐喊到:“我们不能看着已然是浑身淌血的母亲走向毁灭呀。”
生动细节反映领袖人物的感情世界
在延安窑洞前,毛泽东和一堆小孩子坐在多功能转的台阶上,开始了一段生动活泼的对话。在孩子们调皮的纠缠下,毛泽东开讲了一段“愚公移山”的故事。
《大地铭记》除了从“独白”和“双人对话”的形式表现革命领袖人物的内心世界以外,还截取历史长河中最为生动感人的细节来反映领袖人物的被革命光辉遮掩起来的感情世界。
雪花飘飘,红军三三两两在舞台上行进,互相撑扶。当毛泽东见到贺子珍,他急问:“孩子生了?”“男儿?女儿”“抱给我看看,像我还是像你呢?”他追问:“子珍呀,孩子呢?”贺子珍默不作声,黯然低头。毛泽东急切地问邓颖超,问康克清。当听闻“孩子送给当地老乡了”,毛泽东快步跑到贺子珍面前,说:“你把孩子……是真的吗?”贺子珍此时才哽咽说:“都怪我。”毛泽东心痛不已,却对贺子珍说:“你做得对,我不怪你呀。子珍呀,但我心里难过呀。”这是毛泽东失去的第六个孩子。
开国大典前夜,刘少奇提着一挂鞭炮,看望重病的任弼时。刘少奇对任弼时说:“尽管你不能亲眼看到开国大典的盛况,但我一定要让你听听胜利的鞭炮声!弼时,我是来给你放鞭的!”
歌舞增色,注重前中后景搭配
《大地铭记》中,韦拔群家乡特有的广西壮族东兰铜鼓舞有力地表达了壮乡的英雄儿女血与火的激情。据裴渊《广州记》和刘恂《岭表录异》说:壮族铜鼓有的“面阔丈余”,有的“厚(仅)二分以外”,“其身遍有虫、鱼、花、草之状(花纹)”,制作极其精巧。
韦拔群在多功能转的最高处挥舞红旗,直到中枪倒下。《武纂民谣》唱到:“东兰有个韦拔群,扛刀扛枪打土豪……”当韦拔群的牺牲情形定格时,邓小平从多功能转的另外一侧上,深深悼念韦拔群,讲述他的功绩。
《大地铭记》除了运用多媒体背景和在同一舞台空间并置错落的真实空间(相望、梦境)之外,还注重前中后景的搭配,最大限度丰富舞台的表意功能。
笛声起,毛泽东、周恩来、刘志丹、刘少奇等在陕北根据地见面。背景音乐《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唱开来,在舞台的右侧是妇女在纳鞋底。一会儿,舞蹈演员又跳起红绸舞,围绕着毛泽东等转起来,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的对话声仍然清晰。歌声喜悦:“知心的话儿飞出心窝窝咿儿呀儿咳哟,满天的乌云哎咳哎咳哟风吹散咳哎咳哟,毛主席来了晴了天晴呀晴了天。”
图片均由唐文业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