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的春运大潮正汹涌澎湃。每年的春运,都是一次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短期人口迁移”。
春运不全是农民工“半城市化”带来的“副产品”。在许多大城市里,即使有了学历、有了户籍、有了家业,包括许多“白领”、成功人士等,到了春节也经常要举家返乡。这是长期农耕文明所形成的“家”文化和“年”文化,是在中国人心里保存的一种对亲情、家庭和乡里、故土的特殊感情和精神寄托。
所以,形成春运大潮的力量主要是文化。但是,让春运大潮左冲右突宣泄不畅的原因,却是体制的藩篱。
首先,铁路的投资主体比较单一,社会资本进入不够,使得铁路运力提升速度赶不上需求增长。平心而论,铁路部门近些年已经非常努力,又是筑路又是提速,广大铁路职工在春运期间更是异常辛苦。但每年两三亿人次的铁路春运量,仅靠一家之力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的。所以,缓解春运的第一大路径,就是拓宽铁路的投资渠道,出台更有吸引力的政策措施,让社会资本进得来、待得住,进而形成铁路建设和铁路运输“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繁荣态势。
其次,复杂的公路系统收费体制,加重了自驾车出行的成本,也使陆路交通网络变得支离破碎。我国已有高速公路六万多公里,居世界第二位,还有众多一、二级公路及地方公路,路网建设已跃居世界一流。
但春运中自驾车出行的人有多少呢?与韩国春运中85%是驾车人相比,我们实在是少则又少。这里有中国地域辽阔路途遥远的一方面,也有成本过高和不便捷的另一方面。
笔者曾经与友人合驾一部车从北京回到福建,几千公里的路桥费加上汽油费,远远贵过一张机票钱。这还不包括车辆的折旧,不包括买车时所交的车辆购置税和加油时所交的燃油税。
所以,缓解春运的另一大路径,就是开放道路,减少收费。当务之急,是逐步缩小贷款修路的比例,加大政府投资的力度。目前在许多高速公路上,行车密度很低,无论是客车还是货车,都稀稀拉拉难以形成车流。这一方面可能是相对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公路过于超前,另一方面,收费过高显然是主要阻力。在拉动经济的政府投入中,不一定都是建新路、造新桥,把政府投入作为“偿还”已有公路的本息及利润、适当减免路桥收费,也是促进发展、降低成本的重要途径。 (叶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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