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修理脚车手艺
上世纪40年代,马来亚小汽车较少,大型公共汽车也少,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当地居民、学生多骑用脚踏车。为着早日谋职挣钱过生活,我小学毕业以后,父亲就让我到他的多位朋友处学习修理汽车轮胎和自行车。
16岁时我在柔佛州首府新山刘文清(莆田松西人)处修理轮胎一年多;接着到马来亚首都吉隆坡永华贸易公司老板吴倬云(大学毕业,会讲英语)处修理脚车,并帮忙贩卖脚车、儿童推车等约两年;后转到麻坡陈殿期(永春人)山区“联兴”脚车店工作。平时我努力做工,吃、住在老板处,并为其看店面,自己有着微薄的工资收入。
有一回,日军开车来修理轮胎,仗势欺人,寻衅殴打一位工友受伤流血,我们工人一起抗议,直至军车退走。在此期间,我学得一身修理汽车轮胎和脚车的手艺。我能熟练使用相关工具,用板手、锯子、鎚子、钳子和钻子等来修理汽车轮胎,或粘补漏气,或修补内胎、外胎,或以新换旧。修理脚踏车时,或换滚球、轴承、或按26吋、28吋型号装车,或配齐缺损零件等,以满足顾客需求。
再度回国考上财政金融中专
父亲突然病逝时,我立即从吉隆坡乘飞机前往新加坡,而大哥则从麻坡赶到。办完丧事,又遇马来亚所谓“人力动员”,规定从18岁至24岁青年中抽壮丁。我同胞兄商量,决定放弃马来亚国籍,迅即购买轮船票,于1950年10月返回新中国,途经汕头市时,受到热烈欢迎,并高高兴兴地领取了“归国华侨证明书”。随即转乘汽车回到家乡。
我是个受过苦难的归侨,年轻的心向往着新中国。回到故乡,我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接受新生事物较快。感到扑面而来的是清新气象,前景一片光明。当年我积极参与村里的“土改”复检工作,用毛笔帮忙抄写《土地证》;当了“冬学”民师,教村民速成识字;还作为青年代表去县城开会。
1951年,我迎着“新中国教育向工农开门”的东风,考入福建省莆田博文财经学校,次年并入位于福州的福建财政金融学校(今福建金融学院)五年专。
学校实行人民助学全制度,我除了生活、学习费用开支外,还将节约余款寄回家。我那一届共有5个班,每班50人左右。我被编入甲班,任班主委(相当于班长)。我刻苦读书,回答问题能抓住要点,所以常被老师提问。我们所学的课程有语文、数学(代数、几何)、政治经济学,特别要求必须掌握珠算(加减乘除),还要学财政、银行、会计常识和史地等。由此可见,该校设置的相关专业均着力于培养新中国财政、金融人才。我能顺利读上财政金融学校,是我所梦寐以求的。
妻子受益惠侨政策
听从祖国安排,1955年7月,我提前两年毕业,即由国家统一分配到晋江专区,转调至同安县油脂公司任职两年。不久油脂公司并入同安县粮食局。后升调县委工业交通工作部工作,在同安供职整整24年,忠于职守,勤恳工作,无怨无悔。
1957年,妻子从莆田农村来到我身边,调入同安县染织厂做工。1963年正是国民经济困难时期,我们响应政府的号召,全家回乡务农。改革开放以后,党和政府落实侨务政策,1986年给我的妻子复工复职,成为同安县织布厂的正式职工,直到退休,这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高兴。
夕阳照桑榆
1979年我请调回莆田,安排在城厢镇工作。1981年退休后,但仍然积极参与社会工作,发挥余热,服务社会。
回眸一生,归国迄今已60年,与新中国共成长,同发展。我尤其看重的是,中专一毕业即结缘“金融”财务,退休后仍离不开“理财”工作。直至2002年,我才同三弟一道参与“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旅游,途经马来西亚的新山、吉隆坡等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勾起我对自己经历的深沉追忆。我想念父兄、亲人,想念我的侨居生活,但我还是爱我的祖国。
徐金麟,男,马来西亚归侨,现年80岁,退休前任职于莆田市城厢镇人民政府。(徐金麟/口述 徐金凤/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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