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8年春节晚会之后,陈佩斯就再没有亮相春晚,而他自创的陈氏喜剧则已走过了七个年头。接受记者采访时,陈佩斯说,当时转型话剧,既是有将微型喜剧变成“大喜剧”的需要,也是选择一种“心情舒畅”的生活状态,而假设有一天春晚的氛围能有所改观,自己是否参与还要“看时间”。因为从《托儿》最初拓荒“喜剧市场”,到即将面世的新作《阿斗》转做历史题材,“大喜剧”之路的确是越来越顺畅了。
改编外国喜剧会“丢分”
新京报:你先前的作品走的都是草根路线,也获得了市场认可,为什么这次要转型?又为什么选择刘禅这个题材?
陈佩斯:古装戏只是我的一次新尝试,可能最大的不同就是语言上会有半文半白的感觉,至于以后还会不会继续走古装路线,先看看再说吧。我们不是选择刘禅乐不思蜀这一段,而是选兵临城下的段落。他的抉择关乎几十万人的性命。这个人物在历史上虽然有小的提法,但几乎已经有定论,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这次我也算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吧。
新京报:这两年有很多国外的经典舞台剧被国内人改编,比如上海来的《艺术》,郭冬临、大山演的《超级笨蛋》,你怎么看这些外国经典的作品?
陈佩斯:你说的这些我都看过,有时间我就会去看舞台剧。在我看来,改编国外的作品,从文化、语言、事件上来说一定都与我们自己的喜剧不一样,因为外国戏剧很多语言是用汉语无法描述的。我们自己写剧本深有体会,比如即兴的对话,没法呈现出来,它只属于舞台艺术,当它变成剧本的时候已经全走样了,再翻译过来再次从形式上变形。这种改编作品必然和观众产生距离,我称之为“丢分”。
现在是我最成熟的时候
新京报:这些年你的舞台剧很成功,有没有统计过收益?还有回头做电影的打算吗?
陈佩斯:成功与否不是我自己说的。起码如今的状态给了我崭新的天地,而且做得心情舒畅。现在看看七年前的我,完全是在拓荒,因为当时没有市场可言,都是“工程话剧”。我在小品艺术中获得许多经验,需要把微型喜剧话剧变成完整的喜剧话剧。没想到尝试了这些年,直接拉动的票房就达到了6000万元。其实电影也不是不做,我正在筹备将《阳台》改编成电影,让更多人看到我的喜剧艺术。
新京报:从《托儿》到《阿斗》,你最大的变化在哪里?
陈佩斯:胡子更少了,皱纹也多了,年龄也大了,但精力越来越充沛,越来越旺盛,而且突然看到前面有那么宽广、那么长的路要走,很有感触啊!我觉得现在是我最成熟的时候。其实,对于我来说,把微型喜剧变成大喜剧还处在探索阶段。但我们逐渐摸索出了规律,并且不断变化。比如《阳台》和《托儿》比较,前者的动作线就更加复杂,这就好比织布,线索多了,在相互交错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所以这是个技术活,它带动我们不断成长。
选择话剧也是选择快乐
新京报:你说如今做得心情舒畅,以前的小品和电影中找不到这种感觉吗?
陈佩斯:小品开拓时期,心情也很舒畅,尽管很艰难,但创作氛围特别好,但当它逐渐成为一个品牌,剧组的氛围就变了,愉快自然也少了。而且有一级级的审查,逐渐会让你感觉到人格上不被尊重,那些人不承认你这是创作,是智慧,只用尺子去量。所以当你的艺术创作每天没完没了被人用来量时,你会发现失去了快乐,这样你就要问为什么,然后再回答自己,选择如何活着,所以我选择了话剧。
新京报:假设有一天春晚的氛围能让你找到你上面说的快乐,你会参与吗?
陈佩斯:还要看时间吧。如今我自己这条路已经走得很顺畅了。其实我是时刻都和观众在一起的。比如每当他们看到我过去留下的节目,都是我在和他们对话,而新的对话在舞台上。
记者 天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