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宛心”那样凄楚隐忍,也不像“小叶”那样尖利狡猾。坐在我面前接受专访的李冰冰说话很直爽,偶尔还迸出几句东北话,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气势。和她近距离对视时,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让人想到的通常不是“一泓秋水”或者“秋天的菠菜”这类柔情脉脉的词,反倒是那种硕大的探照灯——只要一打开,那耀目光茫的强势力量能迅速降服人心。感受到这种气势,我才开始明白,为什么在江湖里,她号称“李老大”,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在百花奖中惜败后,很多人都说“还没到老大发威的时候”。
演戏就是成年人的“过家家”游戏
记者: 在西藏拍《云水谣》吃了那么多苦,以后还会去吗?有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李冰冰:以后当然还会去!西藏对于我来说是磨炼也是享受。一方面,高原反应确实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记得那次,我们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拍戏,演着演着我的身体就开始抽搐,全身都不听使唤了,我的腿和身体蜷成了90度角,整个人就像一把椅子似的。剧组里的男人们赶紧过来掰,结果掰都掰不直,我们都吓坏了。不过,人的回忆总是会很快过滤痛苦,留下美好。现在让我回想西藏,我想到更多的是透蓝的天空,还有高山上的雪,在那样纯净的地方住着,就是在排毒。
记者:十年前跟尹力导演合作《无悔追踪》的时候,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这回拍《云水谣》呢?
李冰冰:十年前他叫我“小屁孩儿”,现在还是一样。不过,我的成长他是认可的,否则我也不会成为他最早定下的《云水谣》主演。应该说,这十年来,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人,而且这次合作新片,他又一次促进了我的成长。所以,他在我眼里就像哥哥,我在他眼里永远是个小孩,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亲情一样的感觉。
记者: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快十年了,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李冰冰:小时候喜欢玩“过家家”,长大了读表演专业其实就是去学怎么把“过家家”玩得更好。现在演戏,说到底就是几个成年人在屏幕上把“过家家”的游戏演给更多人看。
井底之蛙爬出了井
记者:以前当小学老师的时候算是个“麻辣教师”吗?
李冰冰:我当时是教一年级小学生,想“麻辣”也“麻辣”不起来。不过我教音乐课挺认真的,备课、写教案都有板有眼。我还给孩子们排练舞蹈,结果在五常市的比赛里还得了第一名,我自己获得了“优秀教师”。我记得奖品就是个15块钱的包,大包套小包那种,一共套了3个包,我一直没舍得用。
记者:“老师”和“明星”相比,是因为后者更吸引你,所以放弃当老师去考“上戏”?
李冰冰:我当时就是只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考“上戏”能当什么明星。我只是觉得当音乐老师,我光吃老本都能吃好多年,而且学生还有两个假期,一放长假我就更迷茫了,觉得浪费生命。所以就决定考大学,而且我在师专学的又是文艺,当然就只能考艺术类院校。说白了就是为了考大学而考大学,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演员。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们被分配到实验话剧院,我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职业是演员。我妈也说,我演戏也顶多能演个小保姆……说实话,就算现在井底之蛙已经爬出了井,我也不觉得当演员有什么可得意的,当明星有什么了不起的。
做自己的老大
记者:今年金鸡奖落败的时候,你的反应好像不像百花奖上那么大。
李冰冰:因为去百花奖,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情去的。虽然没得奖不开心,不过也不像有些报道里写得那么严重。因为我是个自信的人,我要做的其实是自己的老大,跟自己交战。只要能过了自己这关,相信我的作品就不会令大家失望。我当天哭也是被影迷感动的,他们编了一个花环戴到我的头上,对我说“你就是我们的百花影后”——我觉得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肯定都会动容。
记者:自信的人多少会有些自恋吧?
李冰冰:要恋就恋自个儿。小时候,因为父母忙,就把我和妹妹的头发都剪短了,但是我特别羡慕女孩有两条小辫子,一走路就晃来晃去,特别好看,所以我就拿几根绳子别在自己的头发上当成辫子,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可美了。现在,我也会经常拿着手机自拍。
记者:在博客里居然还点名?真是有老大做派。
李冰冰:博客就是江湖,来我博客留言的都是江湖里的朋友。“点名”其实就是我对他们的一种反馈,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留言我都认真看过,他们来过我的博客,我都知道。
来源:精品购物指南 记者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