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今天是张国荣离世六周年,为纪念一代巨星,其国际歌迷会日前在香港尖沙咀星光大道开始张国荣的作品巡礼,当中有一幅张国荣带上耳机的照片,吸引不少途人拍照。图为有歌迷在张国荣照片献花。 中新社发 邓庆乐 摄
四月一日,是张国荣离世六周年,各地歌迷在香港中环文华酒店外围,放置鲜花向一代巨星追思。图为歌迷在现场布置整理鲜花。 中新社发 邓庆乐 摄
作者: 林青霞
那个时候我们俩都住在湾仔的会景阁公寓,总是一起搭公司的小巴去片场。有一次,在乘车途中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说上两句就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沉默了几秒,他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会对你好的。”从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了朋友
拍戏的幕后工作人员称呼我为“姐姐”,称呼张国荣为“哥哥”,我猜想他们也许认为我们两个是特别需要被宠爱的。
1993年我们一起拍《东邪西毒》和《射雕英雄传之东成西就》,那个时候我们俩都住在湾仔的会景阁公寓,总是一起搭公司的小巴去片场。有一次,在乘车途中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说上两句就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沉默了几秒,他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会对你好的。”从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了朋友。
2003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吃完晚饭约施南生看电影,她说她刚好约了张国荣看电影,她要先问问“哥哥”再打电话给我,我心里纳闷,干嘛要先问他,就买票一起去看好了。
在“又一城”商场戏院门口的楼梯上方,他靠在墙边对我微笑,那笑容像天使,我脱口而出:“你好靓啊!”他腼腆的说刚剪了头发。
我们看的是《纽约风云》,这部戏太残忍、太暴力了,我看得很不舒服,散场后走出戏院,他搂着我的肩膀问我:好看吗?我摇摇头。就在他的手臂搭在我肩膀的时候,我被他颤抖的手吓得不敢作声。他很有礼貌地帮我开车门,送我上车,就在我对他那异于往常的绅士风度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车门。我总觉得不对劲,回家打个电话给南生,问她Leslie(张国荣的英文名字)怎么了,她说:“问题很大!”我了解状况之后,断定他得的是忧郁症。南生说他的许多好朋友试了各种方法,看了许多名医都没有用。我听说大陆有一位医生不管你生什么病,只要用他的针一扎就好,希望能说服他去试一试。那段时间正是SARS最盛的时候,所以就把这事给搁置了。没想到从此以后,除了在梦中,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4月1日晚饭后南生告诉我Leslie出事的恶耗,我捶胸顿足:“为什么不帮他安排!为什么不帮他安排!”其实也不知道那位医生对他会不会真有帮助,但还是一再地责怪自己。
Leslie走后,几乎每一位朋友都为自己对他的疏忽而懊恼不已。他是被大家宠爱的人,他也宠爱着大家。
岁月太匆匆,转眼之间他走了6年了,今日提笔写他,脑子里泛起的尽是他那天使般的笑容。
2009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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