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芙蓉姐姐”到“凤姐”的走红与被追捧，从贾君鹏帖子的“被创作”到养生专家身份的“被神话”，从各家电视台争夺收视率到火拼“相亲”节目……幕后推手、媒体躁动、低俗炒作、价值观迷失，这些文化现象的背后，到底是谁在左右与操纵？前不久，《人民日报》记者针对上述现象进行了深入调查。

　　怎样做才能红？

　　疯狂发帖引来媒体

　　雷言囧语层出不穷，征婚条件令人咋舌的罗玉凤被网友戏称为“宇宙无敌超级第一自信”，“凤姐”因此成为自信的另类代名词。虽然“凤姐”坚称自己没有炒作，但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有一家名为“首席网络营销策划机构”的网站公开宣称：“凤姐”是他们捧红的。通过网站留下的电话，记者联系上了一位名叫孙建业的23岁年轻人。

　　按照孙建业的说法，2009年11月左右，他们接到了罗玉凤的电话。“我们之前推出的‘最牛求爱男’比较轰动，‘凤姐’看到后，就打电话给我们，希望炒作她自己。‘浪兄’就对她进行了策划和包装。”孙建业口中的‘浪兄’本名杨军，尔玛(中国)互动营销上海公司的创意总监，他被认为是中国第一代的网络推手，成名作是2005年的“天仙妹妹”。

　　在“浪兄”看来，炒作网络红人是有套路的：“进军论坛、BBS、社交网站、门户网站及社区报道——传统媒体跟进，大面积跟风报道——在社会上形成知名度，赢得广告商关注。”

　　什么样才算红？

　　传统媒体跟进才“及格”

　　网络红人的走红离不开“网络推手”，但“浪兄”认为，“在网络上炒作‘凤姐’的帖子多为网友自发参与，我最多只起到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要引起网民的大面积关注，需要大量“网络水军”(指靠发帖获得收入的网民)。“网络水军”主要是在校学生、无业青年及一些白领，一个“水军头”往往联系着几百名至几千名“水军”不等。需要联系时，“浪兄”等会直接联系“水军头”，完成任务后按发帖数量和质量发钱。每条帖的价钱，从一毛至八毛不等。

　　“在门户网站或者论坛上发帖，并人为进行维护，需要支付一定费用，约占整个成本的20%~30%。”“浪兄”介绍说，而在“网络水军”部分的花费，约占整个成本的10%~20%，“组织一两万‘水军’还是比较容易的”。此外，传统媒体的跟进也是关键。尔玛互动北京公司策划总监“立二拆四”说：“只有做到传统媒体跟进，推手才算是及格。”

　　花多少钱可以红？

　　一人收费30万元

　　不久前“凤姐”宣布接受广州一家医院的整容手术，还到杭州拍了组婚纱广告，但孙建业说，“广告代言的收入，一般是五五分”。据“浪兄”介绍，在策划“凤姐”之初，他们就已与南京一家整形医院谈好，“不过由于后期该医院打了退堂鼓，这才又找到了广州这家医院。没有商业利益，我们是不会做的。”

　　“立二拆四”介绍说，推手公司的获利主要来自于客户所支付的推广费用，其次获得事先约定的网络红人广告和代言分成。推个人的收费一般在30万元左右，如果要推企业，则是十几万元至几十万元不等，除去成本，毛利有百分之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