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据说怀孕了。于是,她选择避走海外,几乎销声匿迹。最可能的地点是新加坡,最确凿的回应是“一切都好”——典型的,不置可否的,经纪人式的,外交辞令。她是我所认识,最容易采访的、最率直的女星,但正如她自己所知道的,她也不可避免地“被商业”,并不可避免地选择用“最职业”的方式来应付明星——这份赚钱很多,也的确高风险的工作。
赵薇,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现象级女星。自1998年凭借《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一炮而红后,她就迎来了中国娱乐圈爆炸式的发展。之后的数年间,有了经纪人,有了狗仔队,有了宋祖德,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林林总总的网络营销、危机公关之类的“新企业”,中国娱乐圈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武装到了牙齿。对于赵薇而言,她的“洗具”是正好赶上的商业化,她的“杯具”是无法回避的商业化。
赵薇是我遇到最坦率的女明星,不矫揉,少造作,率直得自由自在,真诚得令人意外。去年年底,电影《花木兰》开记者会公布档期,几经努力我们获得了面对赵薇的机会,成为当日两家专访媒体中的一家。宣传方负责人深知本刊的风格,不免有点忧心忡忡,“可尽量围绕电影说啊,你知道给你们专访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吗!”其实,不仅他们有压力,我们也有——赵薇历来就是被本刊偷拍频次最高的女星之一,早前她与王励勤的恋情,就是被本刊率先“踢爆”。对于任何一位记者而言,这都不应该是一次轻松的采访。但赵薇并没有将我们从专访名单中划掉。于是,经过准备,我坐到了她对面。
结果赵薇不仅没有回避这次采访,而且访问尺度也绝无问题。那天走进专访室,赵薇正在和上一家电影杂志的记者告别,看上去心情愉悦。摄影师开始试光,我们也很快就开始了交谈,聊电影,没问题;聊学业,没兴趣;聊到一线女星的洗牌,她更意兴阑珊;一直聊到她最近接受某杂志采访的火辣话题,聊到“丁字裤”,“春梦”和“礼貌性上床”,她终于两眼放光,兴致盎然。她的那种坦率与真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显然并不喜欢那些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采访话题,甚至表示,她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被迫和其他明星一样在“做假人”。
最后我还是要提出几个结婚和恋爱的问题,我说:“必须要问几个现实性问题,因为这是工作。”赵薇非常理解:“你问吧!”访问是在关于狗仔队的话题里结束的,我说她最近很小心,没有被我们的摄影师拍到,赵薇却淡然地说:“最近你们好像没什么劲爆的内容,以前时不时会看到一些……”
这十年里,她红到发紫,也争议前行,经历过受人关注的恋情,被棒杀,被骂,被扣“票房毒药”,遭遇各种离奇事件,却始终能保持国内女星中超一线的位置,这简直是一个奇迹。而风雨之后她渐渐习惯面对媒体,渐渐学会危机公关,渐渐懂得如何四两拨千斤来应对敏感提问。
不断学习,一次次的教训磨炼成如今的淡定。记得去年还曾在一次电话专访中与赵薇聊过她爆红后不久的事情,她与我回忆过一段故事,在她刚刚走红后,国内还没有完备的经纪人制度,琼瑶公司曾帮她安排台湾的经纪人去谈合约,结果差点被人家轰出去,“你谁呀!我们要跟赵薇谈!”这种故事,放到今天来看,完全是个笑话。事实上,她所经历的娱乐圈,恰好就是从蛮荒到繁盛,从单一到多元,从充满着未知和无序,到布满了被操作及潜规则,在她之前,几乎没有成功的范本可以效仿。按照赵薇的说法,自己的每一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赵薇还说,她始终觉得牛仔裤和白衬衫就能走红地毯,但当被媒体批得体无完肤之后,她终于学会去奢侈名牌店精心准备一件平时根本不会穿的晚礼服,是那么的必不可少。
她最终躲不开“被商业”的命运,她终于找了一处最安全的所在,以最沉默的姿态,来面对这次怀孕风波。通常,这样的做法才最合适。(南都娱乐周刊人物观察员邱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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