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有你·恩师
电影生命中最重要的引路人
○毕业前,戴立忍曾经犹豫到底是去美国念电影研究所,还是到北京去读电影学院。杨德昌对他说:“技术可以教,真正的创作却不可能让别人教会你,所以,如果你真想学习怎么做导演,那你就来做我的副导演吧。”
杨德昌是戴立忍电影生命中最重要的引路人,直到今天戴立忍依然这么认为,所以在获得五座金马奖杯的获奖感言中,他都忘不了要提一下已故的恩师。虽然作为学生,他只是在艺术学院里上了杨德昌两年的课。
但就是这两年的课程,奠定了戴立忍作为导演的根本。戴立忍说,导演无分好坏,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各自所持的电影观念以及看待事物的方式。而他的方式就是来源于杨德昌。“杨德昌老师上课只有一个方式,就是聊天。最初的时候,我是去混学分的,我觉得这个学分也太容易拿了吧。但一个学期下来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通过聊天,来培养我们对于事物的看法。”戴立忍说,杨德昌上课的具体方式,是一开始就让大家讨论最近发生的社会事件,每次大家讨论时杨德昌就在旁边听着,一般后半段时,他自己也会加入进来讨论,一节课快结束时,他就会自己进行一个总结———也就是表达他自己对这些事的看法。讨论得多了,戴立忍就有点明白了,知道杨德昌是在通过这些总结,教给大家一种方式:“他的说法,往往都是自己的观察、思考、组织、梳理,我们学到的是如何从新闻事件中提取电影素材,如何又让电影与当下社会变得更紧密。杨老师不太关注票房,他想得最多的就是电影与当下社会文化的对应关系,所以他的作品对台湾社会的批判性也更强。也正因如此,他才是大师,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可能成为大师和几乎成为街头小贩之间游荡。”
教戴立忍的时候,正是杨德昌创作力最旺盛的年龄。他的著名作品《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就是在这段时间创作完成的。毕业前,戴立忍曾经犹豫到底是去美国念电影研究所,还是到北京去读电影学院。他拿这问题请教杨德昌,得到的回答却是:“你要真想搞创作,就不需要去读电影学院,因为创作这回事是没人能教的。北京电影学院可以教你东方的处理方式,美国电影研究所可以教你西方的技术,但技术可以教,真正的创作却不可能让别人教会你,所以,如果你真想学习怎么做导演,那你就来做我的副导演吧。”
杨德昌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戴立忍继续读书的念头。而根据他的说法,如果当时他去了北京,也刚好就是赶上中国第六代导演入学的时期。“我如果去了,估计也就是个第六代导演的样子,那些人除了极少数,其实大部分人也挺惨的。所以,虽然我因为没能去北京而丧失了在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人脉,但我通过自己的学习方式,把技术这一块儿通过时间给弥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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