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谁是完全没有这种事的?
李添胜:周润发。可能那个年代的人比较肯“捱”。记得拍《狂潮》的时候,我见他在化妆间的沙发上睡着了,听得到鼻鼾声的那种。我就说先跳拍其他人的戏,结果跳拍了三个小时,直到不能不叫醒他,我才亲自去叫。当时我蹲下轻轻推他大腿,他一睁眼,双眼红得不得了———他真的很辛苦!然后他进厕所洗脸,10分钟后就位开演,状态没得说,立刻七情上面。当时我就想,这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演员。周润发真的很好,他跟你说病了就真的是病了,不会假装,也没有怨言。
问:《狂潮》捧红了周润发,也捧红了缪骞人。
李添胜:这个女孩子天分高到不得了,演得非常好。
问:但她拍《网中人》给了你好多麻烦?本来她是第一女主角?
李添胜:是的,当时拍到中途突然联络不到她,电话无人听,上门找也无人应门。后来估计她可能不再演下去了,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当时真是头疼,二十多集剧本要丢进垃圾桶重新写,做编审的王晶真是哭到收不了声———一个星期时间里要修改好!不过王晶真的很快。写剧本,我想没有人比他快,朝九晚五就能写一集戏!
问:周星驰凭《少林足球》得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时特别多谢你,你跟他有什么渊源?
李添胜:其实没有。那时候他做儿童节目扮僵尸,不时吓吓小孩子,我觉得他挺有趣,有点与众不同。《阿德也疯狂》找了他做第二男主角,当时看他的戏已经知道他并非池中物,他那种演绎,虽然并不觉得很出色,但一看就会觉得有点特别。
问:他踏上成功之路后公开多谢过你,你们有没有再联络交往?
李添胜:没有。我没有他的电话,他也没有我的电话,但大家碰面一定会打招呼,握手、问好。
[敖嘉年&彭文坚]
为什么走眼选错“陈家洛”?
问:你觉不觉得现在的监制不像以前那么够胆用新人?
李添胜:他们负担很大,收视压在头上,保险一些在所难免。人人都希望找个最当红的小生,起码收视有保障。比如《巾帼枭雄》里,我选敖嘉年演“大少”这么重要的角色,我的编审、编剧还有一些导演都有点担心:“他担不担得起?”我就说“不用怕”,我知道这个人一定行。结果剧集出街,他们都说:“你看得很准,嘉年演得很细。”
问:你曾经公开后悔选错角,就是1987年翻拍《书剑恩仇录》时选了新人彭文坚演“陈家洛”,你觉得错在哪里?
李添胜:当时别人说我太冒险,可我偏偏不信,有时自信心爆棚未必是好事,因为世事无绝对。其实他的外形真的不差,是从“超级新星”中选出来的,我觉得他欠缺的只是经验,于是给他一个好机会。但可能他实在欠缺天分,我后来已经亡羊补牢,收工后也不敢走,连续几个晚上叫他上我办公室,逐场戏给他讲,结果最后还是不行,我只能承认失败,确实是自己选错了。(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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