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他开始改编小说《神木》作为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剧本。因为不了解矿工和煤窑实际状况,他花了4个月,跑到宁夏、河南、山西、陕西、河北等地的20多个煤窑实地了解,跟随矿工深入矿井底部,全片也是在矿井底下实景拍摄。
理想化的电影追求,使电影获奖无数(2003年,《盲井》还被法国的专业电影杂志,选为该年世界10部最佳影片第二名)。理想也使演员饱受矿洞坍塌的威胁,大家总感觉拍摄过程是在赌命,甚至使非职业演员出身的女主角中途不辞而别……最终还让电影无缘国内公映。
今日李杨已闭口不谈当年与管理部门就《盲井》的纠缠,他只说,当时是有机会改变《盲井》的命运,“但是我没有妥协。再说改片子是要花钱的,我也没有钱。”那时他跟相关部门的解释很简单,“我不清楚,不了解情况。”
到了《盲山》,相隔4年,导演的水性好了很多。他已经很清楚,“剧本要先审查通过,然后才能去拍;拍完再审查,他觉得哪里不合适,要剪掉。”
“当时我们是对立的状态,现在是对话的状态。大家需要对话,可能是对某种东西认识不一样。”他也已经能释然那段莫名的禁期,“好在它不是无期,3年还可以熬。”(《盲井》在海外的发行早已收回投资,这也是他能不急的原因之一)
他也开始有“艺术家”的风范,面对采访,他总愿意把对事实的陈述转变成玄妙的人生哲理,和对道德的追问,并以“你明白吧?”来加强这个表达的力度。
如何将创作的冲动纳入现实的轨道,这也许是“好学生”李杨在这4年学到最多的。
去参评各大电影节奖项的《盲山》,结尾和公开放映的完全不同,和《色·戒》一样,《盲山》在海外和内地上映的,是两个不同的剪接版本。
《盲山》在北京首映那天,冯小刚、顾长卫、崔永元,甚至窦唯、崔健等朋友都到场为这个“新人”捧场。现场李杨显得有点激动,他说因为有他们在,他感觉到不孤独。受到了鼓舞的导演还相信,中国电影的环境在不断变,就像《盲井》的命运。“现在《盲井》还是有希望从地下走到地上的。我充满希望——中国开放思想的官员会越来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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