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惊喜”放映时,《神探》遭遇外国记者的退场和发笑。昨日,杜琪峰带着《神探》主创,也是他一班银河映像的老搭档,现身记者会。俨然只把自己当成“监制”,杜琪峰把记者提问的所有关于解释影片的环节,都丢给了韦家辉,表示:“这部《神探》是韦家辉的创意,有他的道理在,我不能乱搞。”
《神探》的“神”———刘青云演得很不开心
问:刘青云演的神探,到底是精神病患者?还是有特异功能?
韦家辉:刘青云的角色其实是对人类要求特别严格。在世俗的眼光里,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这并不重要,我们要谈论的是人内心的一些东西。为什么刘青云最后要射杀林家栋?为什么安志杰会从一个热血警察变成最后那样工于心计?这些是电影要跟观众探讨的。
问:这次《神探》来威尼斯我们都有些意外,因为之前都没有听到太多关于这部电影拍摄的消息。是故意那么低调的吗?
杜琪峰:我希望尊重电影,留给演员们做自己电影的空间。不想那些八卦杂志写太多有的没的。电影公映以后随便怎么写都行,骂都可以。
韦家辉:我也比较喜欢低调地拍摄。
问:刘青云觉得这一次和杜琪峰、韦家辉导演合作,跟银河映像成立初期相比,有什么不同?
刘青云:以前觉得摄影机后的杜琪峰是在“导”一场戏,而现在,他可以做到等着那个镜头主动表达戏出来。
问:那刘青云对自己这次的“神经质侦探”有什么评价?
刘青云:我一直不能了解自己这个角色的性格,而且他的精神是有问题的。常常不知道他的思想是跑到哪里去了,演得很不开心。
“银河”未来十年———希望香港多出年轻导演
问:介绍资料上说,《神探》可能会是银河映像未来十年的拍片方向,杜琪峰导演认同吗?
杜琪峰:未来十年的话,我是希望香港能多出一些年轻的导演。能有更多不同类型的影片出现。《神探》也是一种尝试和风格方式的寻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话,可能会代表未来十年。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很多人都说我只会拍动作片,几乎不拍女人戏。那未来十年,我会在这个方面多改进一些。(看向韦家辉,示意他也说两句。)
韦家辉:跟杜琪峰合作了十年,这一次的《神探》的确是有些不同。我们在试着用一些新的方法来处理这个“熟悉”的故事。未来的十年,我想我们也会继续如此吧。
问:感觉韦家辉导演的这个创意,跟香港之前发生的警员丢失佩枪,而后被枪杀的新闻事件很像,是受那个影响吗?
韦家辉:的确。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容易被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影响。不过,突出“枪”,是觉得这件东西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有很多不同的角度可以去表现。但在我们这部电影里,枪是“罪恶”的象征。
韦家辉“有鬼”杜琪峰不自由
当地时间5日晚间,杜琪峰的《神探》作为本届电影节的“惊喜电影”进行了两场放映。杜琪峰、韦家辉、刘青云、郭蔼明、安志杰、林熙蕾都盛装出席。同时参加看片的还有影片出品方中国星的老板向华强夫妇,威尼斯电影节主席马可•穆勒,杜琪峰的“崇拜者”贾樟柯导演。《神探》的风格沿袭银河映像时代的传统,只是韦家辉这一次把藏在人心里的“意念”放大成“心中有鬼”,人物多了,线索杂了,别说外国观众不懂,中国观众也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主题:神经质的“神”探
比之《神探》的中文片名,其英文片名《MadDetective》更能说明刘青云的角色的“身份”。BUN是一个奇难案件难不倒的警察,但他破案的方式不是找线索和突破口,而是施展“特殊才能”———在模拟案件中的凶手和被害者的过程中,他能“看”到事件的真相。韦家辉设计的是BUN能看到“鬼”———藏在人心里,跟表面看起来很不一样的其他个体。BUN能听到他们心底的话,所以他总能顺利破案。
BUN自己身边也有个“鬼”———他理想中的“太太”(林熙蕾饰)。“太太”温柔娴熟,对BUN不离不弃。但实际上,两人早已离婚,BUN看心理医生也已多年。在正常人眼中,他是一个破案高手,同时,他也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基调:灰暗而诡异
《神探》没有很明亮的色调,大部分的故事都在灰暗的色调中发生———晚上,浓密的丛林遮挡住视线,还有灯光不明亮的房间等等。最后一场枪战,更是发生在一间充斥了破碎镜子的房间里,每个人除了个体,身边的“鬼”,还有镜子里的影像。整个电影的氛围很诡异,尽管记者很早就明白了杜琪峰和韦家辉这一次玩的手法,但不小心被他们牵着去思索电影中的每一笔“转折”,难免又会糊涂。
反应:外国记者退场、发笑
一些国外的记者直接把《神探》当成恐怖片,开场不到10分钟,就有外国记者频频退场。影片进行中的一些桥段,华语记者还在紧张着或者无聊着,外国记者却频频发出笑声。放映结束后接受采访时,大部分观众虽然说自己喜欢杜琪峰,但对这部电影里的很多“鬼”,他们还是弄不明白。
但在华语媒体看来,杜琪峰和韦家辉这一次是充分考虑到《神探》需要海外放映的现实,明显增加了影片中的台词量,一些关键性的台词还进行了反复,这与过去银河映像的电影相比,还是有些不同的。不过也可能出于另一个原因———就像杜琪峰在记者会上流露的,这部电影其实是“韦家辉导演的”,很多东西都是韦家辉的风格,杜琪峰这次并没有像在《放•逐》中那样自由,甚至胡搞地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