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谈"我是歌手2"：唱到一半背过身偷偷打嗝

曹格认为只要有音乐，生活就不会只有黑白。

去年11月4日，曹格召开记者会，连饮三杯茶宣布“戒酒”。

曹爸爸拥有一身好鼓艺，曾担任曹格台北演唱会嘉宾。

　　去年11月，曹格一家四口一起亮相。曹格宣布以儿子英文名字成立公司“Joe’s Music”，老婆吴速玲担任公司总裁，自己是公司第一个艺人，并签下10年长约，被视为是对老婆的保证与承诺。

　　曹格写歌时可以三天三夜与外界隔绝。图为他在微博上公开自己写完一首歌后的状态。

　　曹格是《我是歌手》第二季淘汰的第一位歌手。对曹格来说，参加比赛是一场跟自己的决斗，他把前半生不愉快的经历融入到《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里。资深音乐人宋柯形容，差点忘掉这首歌还有个原唱叫做赵传。然而曹格却说，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不是紧张的人，但是我很恐惧歌唱比赛，参加《我是歌手》就是为了克服恐惧，可是演唱时我头低低地不敢望向观众，我要的东西没有表达出来，这辈子都不会再唱这首歌。”

　　人生的某些低谷注定是要咬着牙低着头走过，如同曹格全程与观众零交流之后，克服了对比赛的恐惧感；也如同他两个多月前还受醉酒新闻困扰，但是他在赛后接受信息时报专访时已能轻松面对。他笑着调侃2006年写下《Superman》时比现在要红，2008年拿到台湾“金曲歌王”时更是到了顶峰，但也让他抑郁迷失到了极点，现在的他不在乎奖项名次，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妻子和一对儿女来得重要。

　　紧张选手 唱到一半背过身偷偷打嗝

　　当在《我是歌手2》上被宣布淘汰之后，曹格对着镜头诚实地说，不敢打电话回家，告诉孩子爸爸输了。曹格说若不是一对儿女可能不会来参赛。“孩子们说，‘爸爸你要加油，拿冠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曹格自9岁第一次参加歌唱比赛，至今共有5次落败经历，最好的成绩是第5名，这让他对比赛充满了恐惧。“我一紧张就会打嗝，不光是台下打嗝不停，上到舞台唱一半还是会打嗝，《我是歌手2》第一场时就忍不住，只能背过身去偷偷打嗝。”

　　恐惧因人而异，比赛对于不少歌手是出道成名的必经阶段，但是曹格却十几年无法跨越，他说去年《我是歌手》第一季时已经接到参赛邀请，可是迟迟无法下决心答应。“刚开始接到邀请的时候我不敢来，就是因为我觉得歌唱比赛我输定了，制作单位劝我说你不来很可惜，有多少人想上上不了。后来我就觉得，来一集两集就被淘汰也好，不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比赛评委是现场500名观众，曹格形容紧张到无法跟观众对视，当天录影时眼神涣散，头发也几乎遮盖了眼睛，同时还避免跟摄影机交流。《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这首歌对于他来说是有特别意义的，12年前他怀抱着音乐梦想，跟随音乐制作人涂惠元到台湾发展，可现实狠狠地挫伤他单纯的渴望。当时他的作品已被郭富城采纳，但是在盛行花美男的台湾乐坛，曹格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因为长相与唱片公司老板心中的标准有段距离，所以被认定了只适合做幕后工作。那种屡战屡败的难过远远胜于今时输掉了一个歌唱比赛。“人生中有很多东西都很可惜，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可我总觉得，飞不了就跑，跑不了就走，走不动了就爬，只要不放弃总是能够继续往前的。”

　　彼时此刻，没能技惊四座，要找点现实理由是不难的，曹格收起回忆再回到比赛，细数着观众的品味、编曲的风格、对手的表现都影响赛果，不过他不愿意在不能把控的事情上找原因。“我太在乎其他事情了，没做到人歌合一，我要的东西达不到，所以感到难过。”《我是歌手2》制片人都艳透露，曹格的离开仅仅是因为一两票的些微差距。

　　欲速则不达，无欲则刚说的都是同一个道理，只有放下执念才有可能实现自我蜕变。曹格说第二场仍在恐惧感里挣扎，可来到返场表演时已经克服，他演唱了惠特尼·休斯顿的《Greatest Love Of All》，再也没有打嗝。如果还有机会，他想演绎粤语歌，《明星》、《李香兰》、《My way》都是他很喜欢的作品。如果还有同类比赛，还会不会参加？曹格顿了顿说：“那得还有这么好的班底。”

　　叛逆少年 15岁时与同学干架单挑

　　“我在寻找会被我的歌声感动的人。我在寻找愿意听我用音乐来说故事的人。我用最温柔的方式来改变世界——唱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曹格的眼神分外坚定，节目播出后，他也把这段动情的文字，撰写在微博上安慰粉丝。

　　“用温柔的方式改变世界”，这是他为人夫为人父之后才渐渐明白的道理，单亲家庭长大的经历让他早早学会独立，凡事依赖自己。父母亲在曹格1岁时分开，他是爷爷带大的。“我并没有成长在缺爱的环境里，相反，童年的时候是一级棒，不过9岁时就被送到加拿大读书，于是开始独立生活。”15岁时，曹格又到新西兰求学，青春期的叛逆与自我保护一起膨胀。“第一天上课就被外国同学欺负，他们看我是亚洲人，个子又不算高大，所以故意整我。我当时大声冲他说，我们到外面去单挑！我知道这样会让很多人看到，哪怕打输了都没有关系，因为对方看到你会还手，以后就没有人敢再欺负了。”

　　第一次参加歌唱比赛，曹格只有9岁，对于细节已没多大印象，第二次比赛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因为乐队表演凑不齐人数，所以请就读土木工程系的曹格，帮忙演唱。“我听完那首歌之后改了旋律，从此爱上创作到现在，18岁时第一次寄出Demo到唱片公司。”同年郭富城推出EP《Ask For More》，当中收录了曹格的《只有你》等三首作品。本想发片当歌手没想到被认为是幕后创作的材料，不服输的曹格回马来西亚报名参加1999年的Astro新秀大赛。“王力宏是当年的评审，他说觉得我唱得最好，可惜别的评委有不同意见，我的票数不够。当你已经做到最好，但成绩不是最好，没关系，肯定会有人不喜欢你，但是当你改变自己，那你就会忽略了喜欢你的人。”

　　微醺才子 《背叛》《寂寞先生》源自酒的灵感

　　创作的人，注定寂寞，曹格用很多时间和自己沟通，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当他需要写歌时能三天三夜不出门，关起门躲起来喝点小酒，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我太太很理解我，可能以前她还会问我在哪里，后来慢慢习惯了，就会直接在晚上过来，带一些饭菜和热汤，放下就走，不会打扰我。”

　　两个多月前曹格举行发布会道歉，郑重承诺自己要戒酒，否则就要捐款1000万元新台币(约200万元人民币)给戒酒的慈善团体。这些年曹格没少因为喝酒而惹上麻烦，2009年醉打侧田也曾道歉表示戒酒；去年7月林志颖大婚，传曹格酒后失态；去年10月在夜店发酒疯。曹格语带尴尬地说，不想再旧事重提，但认为报道确实有带渲染的成分。“大家怎么没看到《背叛》和《寂寞先生》都是酒给我灵感写出来的呢？是的，我犯过错，但是大家每次提到酒都会先入为主，这是不公平的，我的香港演唱会也曾经跟酒的品牌合作。”

　　事实上，酒也伴随曹格走过一段低潮期，2008年他拿到了台湾音乐最高奖项——金曲奖的“最佳男歌手”，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荣誉而感到快乐。“商演太多了，不停赶场，唱完立刻走，隔天又飞到别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有掌声、有尖叫、有名、有利，当躺下之前心里空荡荡地找不到人说晚安，当天亮时再一次在酒店房间里睁开眼睛时，曹格越来越迷失。“精神的压力让我迷路，为什么我要唱歌呢？是为了奖项吗？是为金钱吗？我找不到前进的理由。那个时候要比现在红，但是远没有现在快乐。”站在耀眼的舞台上会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只有当光逐渐暗下来，才能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迷失的曹格发现老婆吴速玲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她很伟大，她一直支持着我，当我做错了事，自己都觉得很丢脸，但她不觉得，就在我身边，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一份相守相伴让曹格下定决心要给吴速玲一生的承诺。

　　温柔奶爸 跟公司约定离开孩子不超过10天

　　“大家都说，曹格赚到了，老婆长得那么漂亮，但是人本来就是一半，遇到另外一半才完整，相爱简单相处却很难，她要接受我的不完美。”曹格与吴速玲的认识颇为戏剧性，两人相识在2006年垦丁海边，曹格去拍MV，而与朋友度假的吴速玲小粉丝般向大明星求合照。相隔几个月后，曹格的朋友向他介绍了吴速玲，虽然吴速玲身边已有男朋友，但曹格仍发起追求。曹格从此把吴速玲“收为己用”，聘用她担任自己的专属造型师，“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很确定，有一天我趁她给我打领带时，直接亲吻了她，让她想清楚了，喜欢的是我。”

　　当明星另一半的压力，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到的。当吴速玲把孩子生下来后，她和曹格才低调地在马来西亚完婚，婚礼前夕经纪人还信誓旦旦地对外说两人没有要结婚。“筹备结婚时没有通知经纪人，反正合约又没有交代不能结婚，我不喜欢光鲜亮丽，不想大摆筵席搞得太隆重。”婚礼当天，曹格是穿着牛仔裤去登记的，因为衣着不符合注册要求，差点被拒结不成婚。“她真的是Superwoman，敢嫁给我！”

　　婚后的曹格完全变了样，除了音乐之外，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从洗澡到换尿片，早起陪运动睡前读故事，他统统包揽上身。“最长的时间曾经试过两个星期见不到，我都快疯了，没有心情工作，天天都想见到孩子。”难忍与孩子分开，曹格在唱片公司签订的协议中，增加了一条：不能离开孩子超过10天。“如果我不能回去，那就让孩子飞过来。”

　　说起一对儿女，曹格笑得合不拢嘴。儿子曹三丰5岁，女儿曹华恩3岁，眼见好朋友林志颖带Kimi参加《爸爸去哪儿》，父子关系变得越来越融洽，曹格羡慕得不得了。“如果真的能跟他们一起录节目，我想会很有意思吧。”曹格信心满满能够搞定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34岁的他对待儿子、女儿的方式略有区别。他希望能成为跟儿子像兄弟相处，“我从来都不会骂他，如果他做错了事情，我就说爸爸很伤心，他就会知道自己错了，开始哭。如果他摔倒了，我也会告诉他，爸爸会感受到你的难过，因为你是从爸爸身上出来的。”相比之下，女儿要坚强任性一点，曹格笑说她的个性比较像妈妈，有时会发脾气乱丢玩具，曹格会冷静告诉她，“垃圾桶在那边，你要是不要玩具就丢去垃圾桶，那她就会明白自己的东西要好好珍惜。”

　　经历过小时候被送去外国读书，体会过寄人篱下的孤单，曹格说绝对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要去就全家一起去！”因为小孩，也让曹格重新认识分离的父母。“现在很想做一个好的儿子，好的弟弟，好的朋友，过去都说孩子是爸爸心头肉，其实我不能体会，现在知道孩子病了，我巴不得自己帮他分担，才明白我爸爸的辛苦，才更加了解爸爸妈妈，有一段时间我不跟他们说话，现在过年过节我都想陪在父母身边。”距离农历新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曹格早就计划好要怎么度过，会带上妻子和子女回到马来西亚，跟从英国、加拿大赶回来过年的亲戚一起串门，享受8天天伦之乐。

　　记者手记

　　机票酒店自己搞定

　　“当曹格经纪人还挺省心的，因为他很多事情都会自己搞定。”曹格经纪人MayMay这句话真的不假，采访当日曹格需要录制《快乐大本营》。曹格很早就来到现场等候彩排，当天他要演唱两首歌，工作人员请他试唱，但因为设备原因迟迟未能开始，曹格就自己走下台等候。10分钟后走近工作人员，见工作人员没反应，又默默走下台，如此往返近半小时，最后设备还是没有调试好，曹格只是低头跟经纪人说了一句，他有点困，想回房间躺一下。

　　同台一起等候的还有邓紫棋，太过无聊便一起合照，顺便留一下微信，邓紫棋说自己的助理很喜欢曹格，曹格便走过去开助理的玩笑，真没有明星架子。

　　采访前，曹格没有顾及我是记者的身份，拉着经纪人说他要订机票但是没办法完成付款程序，请求经纪人帮一下忙，显而易见，这些事平时都是他自己搞定。我问他，你工作生活的比重要各占多少？“工作占两成，生活占八成吧。”要是不当歌手呢？“那我就去开面包店或者当发型师，都可以生活啊！”相比较有太多艺人都烦恼着如何“制造新闻”，曹格这类做好自己的平实心态确实过于凡人，可对他来说这才是最适合的状态，活得特别明白分外简约，难怪总能写出好作品。　　□本版撰文 记者 何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