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朋奉凭借《父后七日》获得最佳男配角奖。他说,我要懂得回报,感谢启蒙老师。 本报特派记者张伟摄
昨晚,第47届台湾金马奖在台北桃园县举行了盛大的颁奖礼。金马奖独特的电影气质和兼容并蓄的选片原则,让其与香港金像奖和内地金鸡奖有很大区别。金像奖过分强调影片商业价值和明星效应,金鸡奖更倾向电影的教育功能和主流思想价值的体现。但台湾金马奖更加回归电影的本体,对市场考虑不多,注重的是创作者的感受,对价值认同呈现多元。显然,金马奖的特质和台湾的电影文化有很大关系。
影展比颁奖礼更重要
无论是台湾金马奖还是香港金像奖,其颁奖礼之前有持续半个月或更长时间的电影活动。我们之所以关心最后的颁奖礼,只是因为颁奖礼有明星和竞赛。但金马执委会主席侯孝贤说,如果把这些看成是电影的主体和全部,那么是电影的悲哀。侯主席介绍,其实每年金马奖前有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的金马影展,那才是活动的重点:“我们电影人拍电影,不是给奖项拍摄的,更不是给明星个人拍摄的,任何电影人都希望让自己的作品,给更多的普通观众看到,这是真理。”本年度金马影展共有六个大单元。分别是电影透视界、生存游戏、华丽的冒险、秘密花园、酷电影、奇幻世界。每个单元再分三到六个不等的主题放映,另外还有向今年的主题电影人致敬放映等环节。用侯孝贤主席的话说,如果一个铁杆影迷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有心看上百部电影没有一点问题。“电影是90分钟的一段光影历程,是一段暂时黑暗中的人生体验,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场颁奖礼。更不是电影人的自娱自乐,观众和创作者的感应才是创作最终的完成。”
记者在台北看电影最大的感受就是,选择的多样性和开放的自由度。多样的片种以及各类型的电影都可以在影院里看到,从高高在上的大师电影到明星云集的豪华商业片,以及大批中低成本的艺术电影,乃至视觉震撼感极强的非主流电影,应有尽有。相比起来,每年金鸡奖颁奖礼之前的金鸡国际影展,实在有凑数之嫌,影片种类贫乏单调,片源稀缺,几乎没有分类。看来,我们学习的路还很长,开放的步伐也应该更快些。
选片角度少受外界干扰
金马奖对艺术为本的坚持,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在评委推选的候选影片上,体现得非常清楚。金马奖对华语热门影片,并没有大肆追捧。比如《十月围城》《唐山大地震》,虽然提名不少,但相对克制。其中最让人大跌眼镜的,就是台湾年度大热影片《艋舺》。这部电影让阮经天和赵又廷迅速蹿红,连导演纽承泽也成了今年电影界的大热人物,但金马奖却并不完全买账,只给了该片几个技术提名,重要提名也只有男主角一个。《艋舺》过于明显的商业元素和黑帮片的格局,注定该片不入评委们的法眼。而完全是台湾本土制造的小成本艺术片《当爱来的时候》《第四张画》《父后七日》等三部影片却获得了大量的提名和评委们的青睐。其中《当爱来的时候》获得14项提名甚至有些夸张。其实该片9月24日才在台湾上映,对于大部分台湾观众来说,这部电影是陌生的。
说到金马奖提名,不能不提大陆电影和影人。大陆电影这些年成为华语电影的主流,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从金马奖候选提名中,一样可以看出,金马奖评委的自我性。除了《十月围城》和《唐山大地震》这两部影片大陆观众熟悉外,剩下的入围影片对大陆观众来说,几乎都是陌生的。为此金马执委会宣传负责人表示,金马评选影片有自己的标准和坚持:“金马奖不是观众和影评人做评委的,这是一个专业奖项、学术性很强,我们会尽量少受外界的干扰和左右。”
有电影更应该有文化
年年金鸡奖的颁奖礼,明星资源稀缺一直是媒体诟病主办方的话题之一,但金马奖却似乎是一呼百应,大批明星和导演自愿云集红毯。客观地说,大陆电影市场现在票房已经不知道是台湾的多少倍了,而大陆颁奖礼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金钱。相比之下,台湾金马奖的经费并不宽裕,颁奖礼也不奢华。与大陆电影颁奖礼比起来,金马有些寒酸。但为什么明星影人却自愿前往,不惜舍弃商业档期呢?原因很简单,金马奖不仅是电影的颁奖礼,更是一种电影文化的体现和表达。而大陆的某些颁奖礼,因为公信力的问题,更像是一场秀。颁奖结果往往与名利有关,与电影的关系并不大。这样评价,虽然有偏颇的地方,但从创作风气看确实能感受到两地的截然不同。台湾新生代的创作还集中在个人对生命和人生的体验上,而大陆新生代的创作基本上已经全盘商业化了。台湾电影人对“恶搞”这个词很陌生,而大陆影人对这个词却是如鱼得水。侯孝贤告诉记者,电影的创作初衷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做梦:“好电影能让观众趋之若鹜,顺便赚到钱大家当然高兴,但如果只为赚钱才去拍电影,那么有更多事情比拍电影赚钱要快。”也许“急功近利”成了大陆的大部分电影和颁奖礼的关键词。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电影也不可能一天就繁荣。电影文化的植根和电影教育的普及,其实远比我们着急拍几部大片,追求一个高票房数字更重要。
曾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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