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长春亚泰足球俱乐部的董事长刘玉明爆料说:2007年,高洪波提出带尤可为到长春队执教,但刘回答说,要是带尤来,你也不要来了———高洪波的“可疑”之处,就此被公开。
一周前,南北两家媒体同声质疑高洪波,称“尤可为交代了2005年厦门队冲超时共有11场问题球”,而时任主教练正是高洪波。
一时间,从网上到网下,从新华社到路边社,关于高洪波的报道五花八门。然而,前晚国足2009年最后一场热身赛之后,在近来唯一公开接受采访的场合,足协却禁止记者提相关问题,甚至“封杀“此前质疑高洪波的某报记者。
这确是中国足协的风格———哪怕你民怨沸腾、言之凿凿,我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以往历次危机,足协及其铁腿子们就靠这副屁股冲人、又臭又硬的嘴脸敷衍了事。
但是,这做派与当前的社会生态已格格不入。刚刚过去的2009年,中国的网络监督渐成常态、公民意识渐趋成熟,诸多贪官如抽天价烟的南京某局座、诸多腐败事件如昆明的“躲猫猫”事件,都因网络与公民的鼓与呼而原形毕露……可是,中国足协身处公检法大兵压境之下,对舆论监督依旧顺者昌逆者亡,真是胆大包天。
高洪波怎么不该查?他与尤可为少时为队友,成年后做拍档,秤不离砣。尤可为犯了罪,作为“亲密战友”,高洪波不该公开解释吗?中国足协或曰国家体育总局足球管理中心,既任用高洪波为国足主教练、且声嘶力竭欢迎司法介入,不该对属下的过去予以甄别并交代吗?牙关紧咬不吐一字,轻则跟不上“阳光施政、透明办事”的步伐,重了恐怕就是狼狈为奸。
查高洪波有些“越界”吗?不错———时下,打假反赌所抓之人,不是来自已经消亡的俱乐部,就是像成都、广州这样濒临足球权力金字塔底层的俱乐部,或像范广鸣那样几近赋闲的足协小芝麻官。总之,一是过去时,二属边角余料,通通“死不足惜”。
由此观之,高洪波真查不得。他曾带队夺取中超联赛冠军,现在又是中国男足主教练,是足协树的一个典型,万一现役兼当红的高洪波倒了,打假反赌将可能真正火烧连营。
可是,主流民意要的恰恰就是“痛打落水狗”,而不是一场杀鸡儆猴的把戏。所以,撕烂中国足协这把保护伞,彻查高洪波,要么还他和中国足协一个清白,要么从此开始拉网捕大鱼。
·汪 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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