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得把两条线索拧在一起,虽然NBA是世界上最出色,最强大的联赛。他得证明,他能行。姚明还不知道自己能带着火箭在季后赛里走多远,可他身边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合格的领袖。那靠得不仅是球技,还有性格,每一天的一言一行,从范甘迪时代起,他就那样,每天最早来到球场练球,在客场和新秀,年轻人们挤第一辆大巴去球馆,范甘迪说:“有姚在,所有新加入火箭的球员都很容易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很简单,像姚学就可以了。”
只是,那时候,姚明不是领袖。火箭的领袖的位置太拥挤了,站着姚明、麦迪,还有秃脑门的范甘迪。范甘迪说过:“我们仨是这辆大巴的司机,如果没走到终点,是咱们仨的责任。”在范甘迪离开,阿德尔曼接手之后,姚明回味着充满吼叫声、严肃纪律、辛苦训练和铁血防守的范甘迪时代说:“那时候,球队的性格是范甘迪的性格,我们有强悍的防守,我们有纪律,当我们也有慢节奏的进攻,我和麦迪都没完成一个领袖应该做的。”
麦迪有伟大的天赋,可作为一个领袖,从没成功过。他性格安静,慵懒,不喜欢站出来充满激情地为球队指明方向。他曾经跟总经理莫雷说过,让姚明去做领袖吧,他是球队的头号人物。
姚明想承担起这个责任,他希望无论主教练是范甘迪,还是阿德尔曼,球队都能保持着坚韧的性格、顽强的斗志、坚固的防守。 他试过,上个赛季,球队六连败之后,在从客场回休斯敦的飞机上,姚明走到麦迪身边,摇醒了已经睡着的麦迪,聊起了球队的问题。这个赛季,在菲尼克斯,又是姚明率先发起了球队会议,他说:“和湖人的那场比赛我们输得很惨,输得让人几乎绝望了,我们觉得要坐下来,统一思想,确定大伙儿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努力。”可每一次,姚明努力的效果都持续不久,火箭继续起伏。
一切都是因为麦迪。姚明用言行可以影响球队里任何一个球员,除了麦迪。他能跟巴里、巴蒂尔商量比赛该怎么打,他会指着底角吼向海德和布鲁克斯,让他们跑到正确的位置,还会教育新秀多西,“别以为受伤了就没法练了,我脚受伤之后,就练坐着投篮,总能找到法子提高自己。”多西很听话,在助理教练和道森老爷子的指导下,想法子练着。可他没法影响麦迪,无论是他的打法、态度和伤病,麦迪也许不愿意当领袖,可他是超级球星,拿着两千多万美元一个赛季的合同,会按照自己的法子打着比赛。
姚明还记得麦迪刚来休斯敦时候的样子,“他太能蹦了,刚在一起训练的时候,我看他飞着扣篮,跟坐电梯一样,哧溜一下就飞起来,我都快能看着他鞋底了。我心说,这也太牛了。”你很难无法驾驭一个曾经仰视的人,就像姚明和麦迪。
可麦迪歇了。周一火箭的医生碰着个膝盖的模型,宣布,麦迪将在芝加哥接受微创手术,这种手术通常要近一年的恢复时间。没人知道,他还能否重新找回状态,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到火箭。现在,休斯敦的球迷们更关心,姚明能带领着火箭走多远。
就这样,姚明成了这支球队的领袖。
一个领袖要做的有太多太多,姚明说:“我是最高的,得为大伙儿指清楚道儿。这个赛季我们的起伏太多,没剩下多少时候,不能再迷糊了。”
七年了,姚明终于说了这样的话,一切都取决于他。在经历了弗朗西斯和麦迪之后,火箭终于进入了姚时代。火箭胜也在他,负也在他,如果火箭夺冠,站在场中心高举起奖杯的是他。如果火箭又一次没能迈过第一轮的门槛,承担责任的,也是他,姚明说:“赢了,是因为我,可那到了输的时候,我也不会说,那跟我没关系。这是一个领袖应该承担的责任。”
七年,就这么倏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