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中文、德语、英语、二三十句意大利语、湖南话及“瓦莱塞”的上海话,如今我好歹也是会六门语言的人了。但论优雅指数,估计没有一门语言比得上法语。
去年夏天,我在戛纳的一片天体海滩上,看着一位20多岁的淑女和一个50多岁的肥佬光着身子吵了半个多小时,旁观时的那种愉悦,是我在上海栖居的18年中从未体验过的,虽然这个城市的很多男人也能和妇人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上半天。
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再学一门外语的打算,虽然法国人连吵架都如此优雅,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门语言像法语这样,说一个数字都要先在心里做上半天的乘法和加法。比如85,法国人就要用“4乘20再加5”才能表达清楚。难怪在法国,人们见面时不是说“Hello”,而是问候对方“笨猪”(Bonjour)。
虽然我今天的文字,既得不到老总的表扬,也听不到主任的赞美,但法国人伊丽莎白与中国女足的婚姻,一开始我就投了反对票。在那篇《伊丽莎白不是嫦娥》的评论中,我苦口婆心劝说足协主席谢亚龙,如今的中国女足,需要的是马良行多曼斯基式的关爱和鼓励,而不是法国人的浪漫。
但亚龙就是“哑聋”,霸王硬上弓的后果是,嫦娥早已奔到了月球,伊丽莎白还没有赶上训练的大巴。因为训练屡屡迟到,忍无可忍的中国女足领队张建强宣布要对伊丽莎白罚款。一时间,法国人不准时,训练场上穿高跟鞋给队员做示范的新闻飞上了天。
生活中的问题,多数时候可以通过沟通去解决,所以中国联通说——“沟通从心开始”,而德国移动也有类似的广告语——“Weniger bezahlen,mehr quatschen!”(花更少的钱,扯更多的淡!)然而伊丽莎白上任数月,别说赢得队员的心,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得到。从某女足队员的那封匿名邮件中不难看出,中国女足的姑娘们至今还在怀念多曼斯基。
作为局外人,我无法断定伊丽莎白这个法国女人是否迂腐与散漫,但足球不是单挑,如果一个教练得不到队员的信任,球队的战斗力自然高不到哪儿去。以目前中国女足的人心,要指望她们在伊丽莎白的带领下登上奥运领奖台,扯淡的成分很大。
伊丽莎白与中国女足的故事,其实没有谁对谁错,但显然,这桩由中国足协一手包办的婚事,在还没有享受蜜月之前,已经宣告了失败。(孙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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