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时代,每年都会冒出几个平民英雄。去年有芙蓉姐姐,今年是梨花派的掌门人赵丽华老师。而在是非不断的中国足坛,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更是五次奏响了《血染的风采》。从陈永强被砍,到陆博飞中刀,再到权磊遇刺,情形越来越像“大傻”成奎安当年电影中的那句台词:打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用刀砍!
比流血更悲哀的是,在这些球员被砍的背后,你永远不会知道原因。是情杀、仇杀、错杀,抑或是赌博公司追债,而凶手又是谁,相关部门至今没有给出答案。于是,麻木的人不得不问:谁是下一个?
说到下一个,我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一个同学。十年前,我的这个同学曾经幻想移民美国,但在签证几次被拒后,他一怒之下辍学去了京城。在京城十年,他先是有了车子,后来又有了房子,原因是他有一份“来钱很快的工作”。不过当我几个月前去京城出差偶遇到他时,才发现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小帅哥如今已骨瘦如柴。晚上去钱柜,听他唱了王力宏与彭羚合唱的歌曲《让我取暖》,歌词有一段是这样的:下一晚、下一站、下一段,告诉我有没有人让你取暖……
午夜的北京,没有看见月光,只听到了辛酸。那一声声的“下一个……下一个……”从有力到虚弱。就像如今这些因为麻木而变得同样无力的声音:在权磊之后,谁是下一个?
在曾经担任过国家队翻译的谢强的博客里,有一段关于权磊的描述是这样的:“21岁的权磊懂得给父亲过生日,懂得把自己挣的第一笔钱给父母买房子。”然而让人痛惜的是,在所有关于权磊被砍事件的网民留言中,怜悯居少,愤怒却占了绝大多数。
是什么原因让权磊遭遇了冷漠和无情?是时间吞噬了世人的良心,还是在这起事件中,有一些无法言表的难言之隐?
从哀其不幸到怒其不争,再到今天的麻木不仁,如今的中国足球就像一个无药可救的植物人,没有多少人再去关心这是中国球员第几次被砍,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理会范志毅是第几次发飙。我们在古老的歌谣里听到洪湖水啊浪打浪,却不知道未来的中国足球究竟还能有多乱。
但这并不是“吃一堑长一痔疮”的问题所在。屡教不改的真正根源在于,李玮峰15个月里吃到6张红牌,还依然有人在为其高唱赞歌,还依然有人认为他遭遇了不公待遇。而范志毅数次传出打人丑闻,却同样还有人称其为“范大将军”。这就是今天的偶像定义:即便某个人是混蛋,他也是我们自己的混蛋。
南勇同志有言:流氓+文盲,几乎是如今中国足球的全部。但事实上还有色盲———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混久了,总有人黑白不分。(孙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