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马晓旭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年她到底干了什么,花了一年时间从大连折腾到瑞典,从第一个教练折腾到第八个教练,从青春活力的身体折腾到倒地不起,重伤入院,这和中国女足的命运太相似,与此相对应的中国女足轨迹是:李飞宇进入领队岗位又从岗位退出,马良行称病不归以至于真的不归,谢亚龙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当初马良行制定的战术风格。
——摘自 李承鹏blog
当时钟拨转到2007年的时候,种种变动,让中国女足又经历了动荡的一年——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年,中国女足的命运就是在轮回中转移。
改志愿引发命运轮回
2006年底,中国足协内部正在进行人员调整和竞聘。一个37岁的技术官员选择了竞聘技术部副主任的位置,但高层领导找到了他促膝谈心,希望他把志愿改为女足国家队领队。
他的名字叫李飞宇,在新年将至的时候,他到中国女足走马上任,但谁也没有想到,领队位置上的人员变化,会对新一年中国女足的命运转移产生巨大的作用。
在年初的一次整风中,李飞宇清退了上海球员袁帆。之后,主教练马良行称病离开了国家队,并最终被中国足协弃用。因为这段往事,马良行至今没有再谈过中国女足。而回忆起那段往事,一位队员说:“袁帆并不是马良行的嫡系,也可以说当时他是以此为‘因头’,向足协发难。”
但更值得人深思的是马良行向足协发难的原因。足协领队对于这个富有个性的上海男人,一直所采用的就是“使用但不信任”的态度,甚至时常想杀杀他的傲气。而在队内也同样关系复杂,领队的干涉是一方面,教练组内部也同样关系微妙。譬如王海鸣,最终这一年中,国家队经历了三位主教练,经历了两次领队调整,甚至连管理员、新闻官都更换了,而他却多年来屹立不倒。连一个他的老部下都反问记者:“如果你是他,你还会要做这个教练吗?”
这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足协再一次进行了人员调动,曾经囫囵着到女足上任、喜欢在KTV里唱《囚鸟》的李飞宇又囫囵着去了技术部当副主任,曾经被开除的袁帆却又回到了国家队,并重新受到主教练赏识。
166天的短暂爱情
当瑞典女教练多曼斯基踏上中国的时候,她恐怕并不知道自己与中国女足的蜜月只会有短短的166天。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外籍教练,来执教曾经贵为世界亚军的中国队,注定会让她受到种种质疑——这样的质疑一直持续到了她离开中国,但在国家队还持续着相当挺“马”热情的情况下,曾经被人称为“女魔头”的多曼用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鼓励,把这支队伍团结到了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人格魅力。
女足世界杯上,中国女足止步八强——客观地说,这个成绩并不出人意料,但即便是面对巴西和挪威的两场输球,中国队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尤其是在1/4决赛中最后的变阵,立刻压制住了挪威队,充分体现了瑞典教练组的能力——助理教练皮娅现在已经成为了美国女足历史上的第一位外籍主帅,这甚至可以说是给中国足协一记响亮的耳光。
也许多曼不可能改变中国女足的实力,但她让教练与球员的关系变得简单、和谐——但这并不意味着瑞典人与足协、中方教练的和睦。
很多人听说过多曼在酒店里吃酱油拌饭的段子,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曼吃不惯中餐,但足协在有能力置办西餐的情况下仍然只向她提供中餐,结果她常常把刀叉一扔就回房间,而隔壁桌子的足协官员则窃窃私语道:“让她去,爱吃不吃……”
离开中国的时候,多曼斯基说家庭是最主要的原因,皮娅的出走也是原因之一——但她回到祖国后,记者曾多次与多曼通过电话,言语中瑞典人对中国女足的姑娘们充满了留恋——试想,如果当时足协对她好一点,何必仓促再找这2007年的第三个主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