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深足俱乐部投资方新泰顺公司高调宣布“转让”以来,各种传闻层出不穷。昨晚,记者分别与深足投资人杨塞新以及他的助理、负责深足转让事宜的乐斌作专访,深入探究深足总是“年关难过”的真正原因,以及杨塞新转让深足的心理底价。记者发现,现在谈深足有几家企业接洽、深足会不会外迁只是隔靴搔痒——深足要重生,绝不只是换老板的问题。
迁出难度大,留下又没钱
电话里,杨塞新有气无力。一听到“转让”两个字,杨塞新长叹了口气。“你去找乐斌吧,现在他最清楚。”
从一开始,乐斌就承认:“俱乐部迁出深圳难度很大。这是事实。”在深足产权转让的历史过程中,我们可以找到以下的文件支持——
第一,在中国足协《关于中超俱乐部产权转让规定》第四章第五条明文规定:中超俱乐部进行主要产权或全部产权转让时,“俱乐部注册的中国足球协会会员协会同意并必要说明”是转让审批的前提。由于深足在中国足协注册的“会员协会”就是深圳市足协,所以如果深足要迁出深圳,必须深圳市足协同意;
第二,2005年12月31日发布的《深圳健力宝俱乐部向深圳新泰顺公司转让股权公示》中写道:“新泰顺公司承诺3年内不进行俱乐部产权转让,并由深圳市足协作担保。”
关于第一条,乐斌表示同意;关于第二条,乐斌强调只是“承诺”而不是“协议”,所以不能等同于 “合同”。“我们很清楚,要迁出深圳必须得到市有关部门的批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这件事很可能最终要由中国足协来裁决。”
没有一家深圳企业愿接手
乐斌表示:“现在有4家企业与我们接洽,并没有哪一家走得特别近。这4家企业有两家是广东企业,但没有1家深圳企业。我们都很清楚,并不是深圳的企业对这个俱乐部不感兴趣,甚至想搞足球的深圳企业不在少数。但是大家都明白,足球是烧钱的行当,要经营俱乐部这样的企业,要么就是宣传自己的产品,要么就是得到其他方面的回报。愿意搞足球的企业大多都把它当作一张牌,都在观望和揣测,希望得到有关部门的明确表态和明确支持。广州足球在9年混乱后重新崛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作为一家空壳公司,新泰顺没有需要宣传的实业,也没有品牌的追求,在特定的历史环境和利益目的下接手了深圳队,到现在确实已经不愿再坚持下去。乐斌承认:“与其让投资人勉为其难下去,对深圳足球和对杨塞新本人来说都没有意义,一支无法保证稳定来源的球队不可能取得好成绩,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不会满意,长痛还不如短痛。”
俱乐部欠场租水电费500万元
作为要转让的企业,深足俱乐部的财务状况到底如何?乐斌表示:“俱乐部目前债务大约在600万元左右。其中100多万元是球队下半年6场比赛的奖金;另外500多万元是拖欠深圳体育场的场租和笔架山基地的使用费、水电费。”香雪制药目前还有100多万元赞助费未到账,但是该公司表示,如果深足俱乐部仍拖欠球队的工资奖金,这笔钱将直接发到教练和球员头上。至于另外的500多万债务,将是俱乐部与有关部门之间的问题。
转让不成,俱乐部有没有考虑过让深圳市足协托管?乐斌表示:“这个问题我们在2006年初已经商量过了,市足协的意见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尽量通过政府指导、运用市场手段来找到企业来接手。”
转让底线要拖到最后才知道
杨塞新提出的“5000万元”转让排名倒数第二的深圳队,已经被广为流传。乐斌承认:“从目前的行情来看,这个要价各界都认为偏高,至于最后的心理底线在哪里,要到最后才知道。”
会不会接受免除债务、零转让的方式?乐斌表示:“作为投资方,肯定是希望选择一个有利的方案,在商言商、争取回报无可厚非。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也只有到了那一刻才能见分晓。”
可以肯定的是,杨塞新已经不可能继续向深足投入一分钱;但作为一个亏本的企业,深足俱乐部以目前的状况基本看不到能盈利的可能,于是没有投资人愿意接手。虽然有外地企业愿意买壳,但深足要迁出又于理难容——于是,深足的转让就这样扭成死结。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深足在眼下最关键的赛季准备期坐失宝贵时间。到了明年更为艰难的保级阶段,深足极有可能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
(记者 黎晓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