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1月19日电 台湾《典藏古美术》11月号刊文《西风拂面•视界大开》说,中国近世与西学接触的开端,一般总以意大利籍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的到来为里程碑,西洋绘画的视点,也许就在此时未经刻意宣扬就悄悄地融入了中国绘画。原文摘录如下:
台北故宫博物院每年10月院庆,向例展出一档精品书画,往年常是限展书画特展,由于今年初“大观展”几已尽出所藏北宋限展书画,82周年的院庆特展换个“口味”,推出《新视界──郎世宁与清宫西洋风》展,由活跃于中国最后一个王朝盛世的宫廷画家,来检视西风吹入中国后对中国绘画的影响。
在中国艺术长河迤逦向前的道途上,曾几度汇纳西来源流,影响所见如佛教图像,如瓷器造型,在绘画上亦有所谓凹凸画法,在经历岁月后,最终总与中国艺术主流不分泾渭。当16世纪西洋航海事业大盛,欧洲势力极力向外扩张之时,东西双方又一次接触,西方艺术也随着商业企图和宗教热忱飘洋过海而来。
中国近世与西学接触的开端,一般总以意大利籍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的到来为里程碑,这是因为他与中国士大夫往来并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与尊敬,故而使得西方事物与学问也得以迅速发生影响。西洋绘画的视点,也许就在此时未经刻意宣扬就悄悄地融入了中国绘画。
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利玛窦由南京北上,曾向神宗皇帝上表进献“天主像一幅、天主母像二幅、天主经一本、珍珠镶嵌十字架一座、报时钟二架、万国图志一册、雅琴一张”。当时进呈事物虽已不存,但是后人根据同时代图书文献研究,献给皇帝的天主像,可能即如与利氏相识的程大约印制《程氏墨苑》中的圣母子图一般。
明万历四十五年刻刊的顾起元《客座赘语》于利玛窦所持《天主像》叙述最详:“利玛窦,西洋欧逻巴国人也。面皙虬须,深目而睛黄如猫。通中国语。来南京,居正阳门西营中,自言其国以崇奉天主为道;天主者,制匠天地万物者也。所画天主,乃一小儿;一妇人抱之,曰天母。画以铜板为(通帧),而涂五采于上,其貌如生。身与臂手,俨然隐起上,脸之凹凸处正视与生人不殊。人问画何以致此?答曰‘中国画但画阳不画阴,故看之人面躯正平,无凹凸相。吾国画兼阴与阳写之,故面有高下,而手臂皆轮圆耳。凡人之面正迎阳,则皆明而白;若侧立则向明一边者白,其不向明一边者眼耳鼻口凹处,皆有暗向。吾国之写像解此法用之,故能使画像与生人亡异也。’”此段文字既说明了当时所见的《天主像》,也点破了中西绘画视点的差异。
关于明末绘画的研究,早有论及西方绘画对17世纪中国画家的影响,如日本大村西崖提出明末肖像画家曾鲸,美国高居翰举出张宏、吴彬,近则有大连大学李倍雷主张明清民间徽州容像粉本是中西艺术交融的呈现。虽然因为缺乏直接的史料左证,总有人审慎地抱持怀疑,但是明末清初绘画的变化,的确有值得探讨的空间。(文/李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