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进昌说,“这个东西,它其实有点动态,就是它其实,其实要做的是,这个消防员比较像在抢救的感觉,那这个老妇人趴在那边,四肢无力,是一个静的动静,呼应的感觉,那还有一个,就是一个年轻,一个老态,一个对比的感觉。”
林进昌表示,“我习惯用樟木,做樟木的好处,就是它质感比较容易做得出来,比方说像这个老人,我皮肤就是让她比较有皱纹,比较粗糙的那种感觉,那其实比较好表现,那这个消防员,就是消防衣是有点像雨衣那种,比较硬的感觉,我主要就是想办法,尽量呈现那种质感出来。”
就因为三义的名气够响亮,让民众络绎不绝,远道而来感受木雕的魅力。林进昌也在这里,找到了发光的舞台,与更多更多的艺术家切磋、成长,但跟其它的艺术家一样,林进昌的艺术生命,也跟着三义的兴衰而起伏上下,就像这些静静躺着的木鸭,他们曾经一度为厂商带来巨大的财富,但也差点让厂商倾家荡产。
林进昌说,“其实不想做了,因为觉得就是不好做,想赶快结束掉不想再做了,那后来因为他们碰到一个‘观树基金会’,来帮他们辅导,那就是后来帮他们取名叫‘三义鸭箱宝’,因为他们是生产木鸭嘛,就取名‘三义鸭箱宝’,那后来把以前的库存鸭子拿出来,给游客去涂鸦彩绘,那没想到,嘿,突然间他们转入这个型态之后,后来就又起来,生意很好,我觉得他们就是很典型,一个台湾跟三义木雕的缩影,就是从无一直到很高,又衰退下来,但是这几年他们因为又慢慢在转型,又创造了第二个高峰。”
游览车一车一车地,把旅客送进三义,商机很明显地涌现在街上,木雕街上卖木雕的店,一间一间地开,但在这看似一片荣景的背后,三义或者说整个台湾木雕界,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如今,大陆挟着廉价人力的优势,以及众多木雕工匠的庞大阵仗,一步步蚕食鲸吞台湾木雕工艺品的生存空间,分工的生产机制,大量的低价倾销,加上不差的质量,真的把绝大多数的岛内厂商杀得落花流水,还在打拼的岛内木雕艺术家怎么办?
林进昌表示,“大陆(木雕)已经是一个这样子的情况了,那我们没办法排斥它,你也阻止不了它,即使在这当中,我们去做我们自己的东西,让消费者去选择,在大陆跟台湾,我们做了,让他们自己去选择,那如果说我们不敌大陆,我觉得那也没办法,因为市场,你可能在从中去找出消费者,可能会接受的东西是什么?我们自己不断的去调整,我觉得这样子,可能对三义也比较好啦!”
走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木雕街上,跟三义的每一个木雕艺术家一样,林进昌其实是忧心的,但忧心只是原地踏步,怎么从绝处逢生?怎么找出台湾木雕的一条出路?才是办法。C:“大陆这样子进来是没办法避免,每个人你可能需要去转型,那转型有很多方式,比方说我经营DIY民宿,那当然目标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啦,那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转型,那有些人是在你的木雕领域里面去转,假如说你的题材,或是你的做法,你可能要去转,让你的东西跟大陆的东西有所区隔。”
在木刻之外,还能经营民宿,就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灯,这条路终究是得走下去吧!对林进昌来说,该不该继续雕刻下去,很费思量,但若不雕刻,身体却本能性地反抗。
林进昌:“我如果没事做,我会很慌,但我就是很习惯,就是雕刻不管刻的进度怎样,但是对我来讲,刻的过程当中,心就会自然静了下来,那如果没有做喔,我会慌耶!”
就坚持喜欢做的事吧!毕竟在山豁之中,还有这么一方天地,让停不下来的手,继续叩叩叩,雕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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