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台湾媒体报道,9月1日那天,台湾一家人力资源公司——1111人力银行发布的岛内记者快乐指数调查显示,只有三成的记者觉得自己快乐,神经紧绷、截稿压力大以及工作时间过长都是记者不快乐的原因,还有一半的记者表示有想转行的念头。
1111人力银行近年来每年都对媒体从业人员进行调查。今年的调查显示,在312位受访的岛内记者中,表示非常不快乐的占5.13%,不快乐的占17.63%,普通的占45.83%,很快乐的占24.36%,非常快乐的占7.05%。整体来说,觉得自己快乐的记者只有三成多。以媒体性质分类,最快乐的是杂志文字记者,最不快乐的是电视文字记者。将近半数的记者想离开新闻圈,占受访记者总数的49.04%。从该机构近年的调查看,工作压力大、睡眠时间少、休假不正常、身体处于亚健康状况,一直是台湾记者的“通病”。
工作压力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台湾的媒体竞争过于激烈。在2300万人口的台湾岛上,媒体密度之高令人乍舌。据不完全统计,正式登记的报纸共有445家,杂志6641种,通讯社260家,出版社近7000家,广播公司176家。电视媒体行业中,除了中视、台视、华视等几家大的无线电视台,还有数百家有线电视台,有全球密度最高的“流动转播车”,竞争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为了在众多的同行同业中“脱颖而出”,各媒体使尽浑身解数;而在前头“冲锋陷阵”的记者们,更是将“敬业精神”发挥到极致。台湾记者一般按“线”跑新闻,所谓的跑线记者就像大陆的跑口记者。跑“立法院”的记者,就到“立法院”门口上班,一见有“议员”出来,就冲上去问几句。跑“八卦”新闻的,则天天跟在大小名人的身后,还有一部分则干脆埋伏在机场,守株待兔、“逮”到谁是谁。遇到刮风下雨等恶劣天气,别人都往屋里跑,记者则往外冲。台风季节,电视上常常看到的画面是:记者站在齐腰深的洪水中拿着带台标的话筒声嘶力竭地播报新闻……2004年10月,台风“纳坦”袭台,10多名媒体记者在水流湍急的分洪道出水口采访,因风急雨大被水围困,其中4名媒体记者被洪水冲走,后有3人获救,一人不幸遇难。
辛苦,台湾记者不怕,最怕的是漏报新闻。由于媒体竞争激烈,抢到“独家新闻”是成功的关键;而漏报新闻,则是记者的大忌,甚至有丢饭碗的危险。但台湾地域狭小,新闻资源有限,各家媒体的新闻选题与角度都日趋雷同,尤其是电视媒体。台湾记者自嘲:现在对独家新闻定义是,“只要画面上出现的只此一支麦克风,就算独家”。
台湾媒体、尤其是电子媒体日趋“狗仔化”的倾向,在台湾岛内已经广受诟病。对此,媒体大声喊冤,认为只是顺应了“市场需求”;记者则感到委屈,认为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生存竞争激烈,台湾记者们的“危机意识”很强,未雨绸缪、争取主动成为大家的共识。一些跑“政治线”的记者,时间长了与政治人物们有了一定的交情,遂转往“政治圈”发展,有的给政治人物做助理,有的甚至直接被某些政治团体“征招”,出来参选“民意代表”。选上了,就一去不回头;没选上,所在媒体也欢迎回来,因为参选的过程也等同于给媒体做了“广告”。跑“经济线”的记者瞄准的则是大公司企业,所以台湾许多公司企业的“公关经理”是记者出身。还有一些暂时看不到“明确目标”的,则一面工作一面勤于充电,或修读研究生课程,或苦学英语,等待机会。
不过,此次1111人力银行的调查也显示:虽然许多记者想要转行,但想当记者的人还是不少。根据人力银行数据库统计,去年岛内记者相关职位平均1人只有0.67个工作机会,而今年更下降到0.55个。(王 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