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通才教育,在方文山身上并没有发挥作用,小时候作文成绩好,却也没有特别培养。只知道当同学写文章还要抄《幼狮少年》时,他的大作已经完成,可以交卷了。
方文山不追求成绩,所以在吸收知识的地方,几乎都是打混度日,他笑着说:“我很晚熟,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方文山却很喜欢阅读,他的阅读很极端,席慕容的诗词,龙应台的针砭时事、中国正史、西洋野史,什么书他都读。
每每读到战争中有烧城池毁皇宫的章节,方文山说:“我都会想,哇!这样烧掉多少东西啊!说不定里面还有王羲之的真迹耶!”那表情彷佛真有祝融之灾,烧到自家收藏的宝物一样。
家里的四个小孩就这样平平顺顺长大,一直到读高职,方文山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于是姊姊就建议他去读电子科。只是因为,“会统科是女生读的,美工科很花钱,”于是他就念了电子科,“我根本没有反对,因为我不知道要反对什么。”
结果读了三年的电子科,到现在连量晶体管的正负极都还是不会。三年里面,方文山一样看他的课外读物,就这样莫名奇妙念完高职。当兵前的岁月一晃眼,乏善可陈就过去了。
做事讲求依据 投词稿开启新人生
不过他对事情的执着却令人咋舌。迷上奇怪的研究,因为不相信星座,于是他跑去“中央图书馆”,查星座起源,自己去找根据。又找了“中华文艺协会”的作家名单,把他们的生日换算成星座,做起了田野调查,画起了量表。
“因为我不想要为反对而反对,要有依据啊!”于是作家协会调查完了之后,还做了职棒协会。之后进入了这一行,方文山还把周杰伦的歌迷回函卡,整理列表换算成星座表,最后有了一个结论。
“人的个性和气质,跟出生的季节有关。”其实星座和天上的星星并没有关系,而是和季节有关,这是方文山反推回去的结果。方文山比了一个七岁孩子的高度:“我收集了这么多的资料,本来想要用来出书的。”奇怪的研究还包括了姓名学、血型,他讲起来头头是道、神采奕奕,也让记者听得是津津有味,“不过,研究这些很奇怪啊,又不能赚钱。”
很乐天的方文山,在成绩上不拘小节,考卷上面的选择题,他认为是机率的问题,“数字不就一到四,二是中间值,干脆全部填二,正确机率还比乱猜的大。”念书是不太会念,不过,聪明的他,对于这种逆向思考倒是相当会举一反三。
退伍后,方文山在桃园当起保全系统安装员,每天拿着电钻钻墙,安装管线,一向过得很怡然自得的他,突然积极起来,只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工作,想要脱离它。”于是他把逆向思考应用到工作之上。
一心向往电影圈的方文山,开始写电影剧本,但是看到电影圈的不景气,投稿的剧本又没有下文,于是退而求其次,开始改写歌词,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写词的他,一边拿电钻,想到好句子就放下电钻,在小本子上抄抄写写。
从前读书时看的野史外传,这回倒成了方文山的武林秘籍,他形容:“好像练家子,每天在练内功,有一天比武,才知道,出招就有了。”其实他也没有太多想法,因为没门路,“写完之后觉得很有希望,不过愈写愈矛盾。”
傻傻的,将歌词打成册,寄了一百份到各大唱片公司。爸爸妈妈也不明白他在干嘛。每天邮差的摩托车“噗、噗、噗”地来了,他都会跑到门口去看有没有回音。
天公总是疼好人,有一天凌晨,吴宗宪打给方文山,也开启了他新的人生。他一路从揣摩前辈伍佰、万芳的写词方式,到后来跳脱传统模式,加入了电影手法,有场景有人物,将词句和气氛,巧妙的剪接成词,自创图像歌词,独霸天下,甚至还成为入学考题。
同一时期的新人,周杰伦在发行首张专辑之后,大红大紫。方文山也在作词界撑起一片天,于是媒体便揣测,周杰伦和方文山会不会不合,他语气坚定却耐心地解释:“不会。杰伦是艺人,做的东西很多;而我是文字工作者,是我擅长的工作。两个的工作范围不一样。怎么会冲突?”
爸妈与有荣焉 文言歌词成为主流
方文山坚持“三不一没有”,不演戏、不主持、不唱歌、没有代言。虽然不是艺人,但是方文山倒是很有公众人物的气质,现在他去信义计划区看电影,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在街边叼着烟,“我觉得很奇怪,这样像什么样?”说他矛盾,他倒也承认,“我本来就很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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