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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是台湾社会解除戒严20周年的日子。
“白色恐怖”虽已成为历史名词,但病态的党争带来了另一种“政治暴力”。尤其是民进党上台以后,执迷于“泛政治”思维,不断撕裂族群,构造出新的“绿色恐怖”,将台湾社会拽入另一种病态情境
戒严年代,“匪谍”无所不在
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人们都在隐忧中度日,谁都可能随时被调查、被加罪、被判刑
1988年,台湾话剧导演赖声川的《这一夜,谁来说相声?》在台北上演,演员李立群模仿小学时参加演讲比赛的样子,搔手弄姿、嗲声嗲气的一句“小心,匪谍就在你们中间”引得观众哄堂大笑,而笑声背后是台湾社会对当时刚刚结束的戒严年代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一夜》的前一年的7月15日,时任台湾当局领导人的蒋经国发布命令,宣布台湾地区解除自1949年5月起的“戒严”状态。
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
台湾作家龙应台曾经这样回忆那个年代:“是小学五年级,1962年。大家都很喜欢的年轻的数学老师正在讲课。教室外楼地板突然响起人声杂沓,匆忙而紧张。穿着黄色卡其衣服的一堆人,手里有枪,冲了上来。数学老师早已蹿出教室,奔向走廊尽头。孩子们在惊慌中四散。我们趴在四楼的栏杆往下看。……布着黄沙的操场上,数学老师的尸体呈大字型打开,脸往上,刚好和我们对望。那黄沙,看起来那么淡漠,荒凉。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匪谍’这个词。然后就听得多了。哪一个老师开学时突然不见了,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谈。一个每天在身边的人,突然‘蒸发’了,而大家都假装它不曾发生。”
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国民党当局延续了在大陆所谓“动员戡乱时期”的高压政治手段,最典型的就是继续通过情报特务机构推行“白色恐怖”。
藏书藏成了“政治犯”
今天,人们在有关资料里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的两个典型案例:
王志鹏,一个不识字的马祖渔民。在1965年7月的一个早上,因为天气特别清朗,王志鹏说,“今天气候很好,风向、潮流也不错,开到大陆很近。”船主听见了,马上报告,王志鹏就成了“叛乱犯”,被判刑5年。
柯旗化,一位中学英语老师,因为思想“左倾”而被监禁17年。据说,罪证之一是他有一本《汤姆历险记》,作者是马克·吐温,和马克思有关系,都姓“马”。
其实,今天为人们熟知的作家柏杨、李敖、陈映真,都曾经在戒严年代被捕入狱。知识分子、进步青年是当年“白色恐怖”严厉打击的主要对象,他们纷纷成了“政治犯”、“思想犯”。
龙应台引述过一组数据:仅20世纪50年代,国民党当局军事法庭受理的政治案件有29407件,受难人大概有14万人。龙应台说,当时所谓的“匪谍”里,真正的共产党人只是极少数,而大多数是对现状不满、心怀理想的知识分子,是有正义感的工人和农民,是糊里糊涂不知所以而被构陷的小市民。在贫穷的年代,台湾人均月薪是200元,而检举“匪谍”的奖赏却常高达20万元。
1984年12月,台湾最后2个政治犯获得自由。他们坐满了34年零7个月的“思想监狱”,然后走向陌生的阳光。
“共产党的蛙人会摸上来”
戒严年代,带给台湾更多的是压抑和晦暗的社会紧张情绪。由此可以理解,为什么台湾新新浪潮电影中反映那个年代的作品里,几乎都有着类似的阴郁、低沉的影调。
1975年赴美留学的龙应台遇到这样一件事:“一个美国同学知道我来自台湾就说‘你一定很会游泳?海泳?’我愣住了,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我不会游泳,而且,台湾不会游泳的人很多,甚至在南部渔村生活的十年中,也很少见到村人在海里游泳。”
后来,龙应台想明白了:“在长达38年的戒严时期里,台湾的海岸线不是海岸线而是警戒线。从14岁到23岁我住在一个渔村,当孩子们三五成群到海滩上去撒野的时候,总有荷枪的士兵来驱赶,枪上有亮晶晶的刺刀。晚上,海滩更是禁区,因为‘共产党的蛙人会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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