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上海
白领“二线”谋幸福
姓名:张帅贤
年龄:28岁
逃离方向:上海→重庆
在沪身份:某500强外企白领
目前身份:当地通信公司员工
个人档案
“上海的繁华
并不属于我”
-就在杨彤楠“逃离”北京的前后,张帅贤“逃离”了上海。但是他再也不打算回到那个城市,就连跟随自己近3年的上海户口也要迁走。他轻描淡写地说:“上海户口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可是2005年毕业时,为了搞到这个户口,他还曾在一家本地单位“委屈”了几个月。
如今回想起来,张帅贤觉得自己的“逃离”很有几分宿命的意味。2000年念大学,第一次坐着火车去上海,经过钱塘江大桥时,他很兴奋地给朋友打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上海了。没想到身边一个乘客漠然地说:“上海再繁华又怎么样呢?那又不属于你。”过了8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这句话。
在上海的日子里,张帅贤有着一份很令人羡慕的工作:世界500强企业的IT技术人员,月薪收入7500元,时常坐着飞机各地出差,甚至还有着晋升的好机会。可是有亲戚到上海旅游,在他租住的徐家汇那间老旧房子里转了一圈,丢给他一句话:“早晚你得离开这里。”没想到这句话居然应验了。
“逃离”上海,张帅贤找不出什么明确的理由,但他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看不见前途,生活的前途。”他说那时自己可以预见到的未来,似乎就是公司到家之间两点一线的距离。借着出差的机会,他曾跑到北京生活了几个月,结果发现大城市的生活如出一辙,只不过线段的两端换成了双井和望京。
相同起跑点,活得不如人家
最大的刺激来自一次休假返家的经历。2007年回重庆老家和几个老友重聚时,惊讶地发现人家已经住上了1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有的还开上了车。2007年上海房价均价涨到了每平方米1.5万元,在他“30岁前买房买车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
“我们都站在相同的起跑点上,可是为什么我却活得不如人家?”张帅贤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一年后从上海“逃”到重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积攒的5万元钱掏出来作首付,买了间约80平方米的房子。
回到这座二线城市后,他进入了一家国内知名通信公司,与在上海时相比,收入仅仅少了几百元,但生活上反而显得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生活质量:“我现在每天能够按时上下班,但在上海这就是个奢望。”
生在重庆 却无法适应了
张帅贤“逃离”上海,最不能理解的是父亲。“他总问我,为什么放着大城市那么好的工作不干,非要跑到小地方来?”
张帅贤觉得,“逃离北上广”不是逃避外在的压力,相反要面对内在的更大压力,“你不得不考虑,这种做法会不会辜负了家人的期待,或者让亲戚觉得颜面无光。”即使成功“逃离”,还要面对地域差异和心理落差的问题。他说虽然自己生长在重庆,却花了很长时间都难以适应。
张帅贤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其实有赌博的意味;但他认为自己是在合适的时机“逃”了出来。这个时机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看清了生活的本质,同时还没有建立起归属感。”张帅贤说,“如果再晚两年的话,当我真正得到提拔,并且建立起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的时候,恐怕想逃也逃不出来了。”
手记
很多城外人
还想钻进来
一份来自网络的统计数据显示,有54.7%的80后选择“逃离北上广”,其最直接原因是由于一线城市飞涨的房价;31%的“逃离者”则认为由于户籍制度的束缚,在一线城市存在社会保障制度不公的现象;还有9.8%的人认为在一线城市生活“幸福性价比”太低。
这份数据还显示,53.7%的被调查对象选择“逃往”重庆、武汉、杭州、厦门等二线城市,还有23.9%的人倾向于到沿海城市继续发展;选择回归家乡的“逃离者”有16.7%。耐人寻味的是,只有5.7%的人作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选择:“无路可退,只能继续忍耐”。
不过,在80后们探讨起这个事关命运的话题过程中,无论是像杨彤楠、张帅贤这样的“逃离者”讲述人生经验,还是身在“北上广”的人们抱怨自己的遭遇,都会引来另外一些声音:“我还没有进过‘北上广’,正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呢!”对此有人这样评述:“北上广”,其实就是三座现实的“围城”。周健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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