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见抱头痛哭
宣判结束后,法院安排了母子三人会面。为了让他们好好说说心里话,法院将所有的媒体记者都拦在了门外。
参与了会面的辩护律师刘召奎说,母子三人见面的时间只有十来分钟,但当时情形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一见面,三人就抱头痛哭,张方述一见到母亲就心疼地说:妈妈瘦了好多,瘦了好多……他伸出双手拥抱母亲,当手铐滑过母亲头发的那一瞬间,所有在场的人都动容了。”
早已哭成泪人的老母亲,终于面对面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她不停叮嘱张方述:“好好改造,早点回来!”
忏悔心
对话两兄弟
当时我也很犹豫。我买了一把刀,但又觉得这样会伤害到人家,就把刀丢到垃圾桶里。
父亲、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让他们在家里抬不起头吧……
哥哥:对别人造成伤害,真的很后悔
母子会面后,法院安排张方述、张方均接受了媒体采访。
记者:跟妈妈说了什么?
张方述:我说没事,我不想在妈妈面前(表现出)很伤心——其实我心里很难受。看到我伤心,她应该更伤心,所以我不敢在她面前伤心。(突然转换话题)我现在,也是这几个月一直内疚的是,对我当时劫持的人,我真心诚意地对她道歉——对不起!
记者:你后悔那么做了吗?
张方述:后悔!当时,我要能想到其他办法,我绝对不会这样做。我很后悔。
记者:想跟家里人说什么?
张方述:(哭)就是想孩子!(沉默)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让他们在家里抬不起头吧,应该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所有的好心人!
记者:假如现在再面临同样的困境,你会怎么做?
张方述:我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救母亲是我绝对要救的,但我会选择不伤害到别人,也不危害到社会。
记者:怎么救?
张方述:(沉默良久)会……走法律途径吧,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话锋一转)当时,我也很犹豫,你们都不知道,我买了一把刀,但我又觉得这样会伤害到人家,就把刀丢到垃圾桶里。家里一再催我、一再催我的情况下,我才这样……打从心里说,我很后悔,对别人造成伤害,真的很后悔!
张方均时常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哭。他担心母亲的病,想着那个女人质,充满了愧疚:“我们不应该把自己不幸的痛苦强加给别人。”
弟弟:我想再来广州,要把家撑起来
张方均病恹恹地倚在招待所的床上。重获自由的一刹那,他高悬的心重重地落下,继而病倒了。他本打算和母亲一起回重庆,但昨天看守所不上班他拿不到身份证,只有等今天。
短暂休息后,他主动要求接受采访,一遍一遍地重复讲述着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向所有的好心人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向那名女人质道歉。
张方均4岁就失去了父亲,兄弟俩与母亲相依为命。2007年,张方述到广州当搬运工,张方均去跟来打工。兄弟俩盘算着,赚了钱要带整日头痛的母亲彻底检查一次身体。但,未等哥俩赚到钱母亲就病发了。
4月20日晚上,张方述接到老家姨爹的电话,说谢守翠在田里干活时突发脑溢血。
兄弟俩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一分钱没借到。两人相向而坐,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还是没借到钱。9时许,姨爹来电话说如果10时筹不到1.8万元,医院就放弃治疗。急红了眼的张方述将弟弟拉到公共厕所里写了那张“只想贷款18000元”的纸牌。张方均说,走到三元里古庙时,他看到一个民警,便“扑通”跪下,回过头去,看到哥哥已经劫持了一名女人质。
在看守所,张方均时常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哭。他担心母亲的病,想着那个女人质,心里充满了愧疚:“我们不应该把自己不幸的痛苦强加给别人。”
张方均说,回家看看后,过一段时间想再回广州,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要把这个家撑起来。”张方均坚定地说。(记者林霞虹、刘晓星 实习生许疏影 通讯员云法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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