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之道
黑诊所
没看病的本事也能以卖药输液赚钱
尽管冒着被查抄取缔的“风险”,且时常有“黑吃黑”的敲诈,但黑诊所数量并未因此而大量减少。对那些黑大夫来说,开黑诊所确实“有钱可赚”。
一位黑诊所大夫说,开黑诊所很容易,只要租间房即可,而且不用纳税、交管理费,治病的范围也很宽泛,从拔牙镶牙、妇科儿科内外科到做人流、B超性别,加之可以偷偷推销各种药物,“来钱的路子很多”。
在一家挂牌的私人诊所,记者刚走进去,一个中年男子就从门口的牌桌上起身跑过来,告诉记者医生吃饭去了,他可以先帮忙看看。得知记者头晕后,男子胡乱说了几句后,便转身从隔壁的药店柜台里拿出几盒价格在十几元至几十元不等的药物给记者看,见记者不太感兴趣,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小袋胶囊。
“这是我们这儿出的特效药,15元一包,一共15粒,吃一次不能说好一半吧,至少也能好1/3。”
记者看到,这种胶囊外包装上没有任何文字,应该属于三无产品,不禁问道:“这药什么成分?专治头晕吗?”
“你就别管了,好多人在大医院花五六千也治不好的,吃完这药就好了。”男子越说越玄,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据了解,在北京卖药所赚的利润确实较高。以阿莫西林为例,在外地可能进价不到2元,而在北京,同样的进价,但黑诊所可以卖到8元钱,而大医院里则可能卖到12元左右。也正因为如此,一些黑诊所大夫如果没有什么看病的本事,也能以卖药或者输液来维持生计。
只有一种情况能让黑诊所大夫们真正感到生存危机:有平价正规诊所、平价药店出现在附近的村子里,这样会吸引走很多打工者的客源,让他们的生意受到影响。
·生存之难
黑诊所
“黑吃黑”敲诈勒索比查抄更难对付
记者所探访的黑诊所共同特点是面积小、条件恶劣,屋内除了摆着药品的货架或桌子外,几乎看不出是诊所。正如老百姓所说:“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货架几堆药,卫生局来查我走人,卫生局不来我开诊……”这就是黑诊所的真实写照。
一位黑诊所的大夫告诉记者,经常有执法部门来查抄,对此他们也习以为常了,而且想出了许多对付执法部门的招数:一是大夫或护士都不穿白大褂;二是诊所里不摆大量药品和医疗器械,如果患者需要用药,他们就去附近藏药品的地方去拿药;三是互相通气,一旦发现执法人员,马上人去屋空;最后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最短几个月,最长只有1年。
除了来自执法部门的压力以外,让这些开黑诊所的大夫头疼的是,经常遭遇一种“黑吃黑”的敲诈勒索,而且效仿者越来越多。
曾敲诈16家黑诊所的嫌疑人高某说,他们之所以选择黑诊所下手,主要是从报纸上看到一些黑诊所误诊后被判赔偿的新闻,觉得黑诊所没执照,即便知道是敲诈,也不敢报警。而且在黑诊所输液很方便,只要患者提出要输液,大夫不管病情如何一般都满口答应,所以一旦出现身体不适对方也无法抵赖。
一位黑诊所大夫说,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他们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团伙,经常借口医疗纠纷到黑诊所索赔,让黑大夫们赔了钱却有苦说不出。在他们看来,这些索赔者远比执法部门的打击更有破坏力。
被敲诈的黑诊所大夫付某说,他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行医已有20年,虽是正规卫校毕业,但没有行医许可证,而且诊所也未经审批,所以在被敲诈时尽管知道药没有问题,但他还是不敢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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