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15岁的刘芳芳(化名)回忆两个多月前,与妹妹一同在自家门口被警方以两人涉嫌卖淫为由制服的经历时,对警方的问话和挨打等细节已记不全了。妹妹刘莉莉(化名)则一再跟记者表示,希望警方能尽快还给她们清白,要回属于她们姐妹俩从前的快乐。
随着社会各界关注的不断升温,到昨天下午,刘芳芳忍不住了:“我和妹妹真的不是‘做那个的’。你公布我们的姓名与照片吧,我们不怕,我们是清白的。”对于6月2日警方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王某某”,姐妹俩表示根本不认识,只想早日获得清白,然后去读书。对于两个未成年孩子的请求,记者依然选择的是化名。
家长 为证清白花多少钱都不冤枉
3日上午,刘仕华与云南唯真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刘洪明签订了委托代理书,刘洪明将免费为刘氏姐妹的遭遇提供法律服务。现在,刘仕华有了两名律师的帮助。
但刘仕华拿起账本计算时,却连发两声感叹:折腾了两个多月,没钱了,兜里还有2000多元了。
刘仕华说,为了证明两个女儿的清白,他倾注了血本,来讨回公道。“两个多月,我们已经花去了4万元了,其中3万元还是向亲戚借的。”
“普恩国为我们被警察打断两根肋骨,我们为他支付了1万多元的医药费;我们一家四口的鉴定费与治疗费,以及两个月前四处奔波讨公道,花去了近3万元。”刘仕华与妻子张安芬说道。
“但这个钱必须要花,花得不冤枉!”刘仕华说。
“我们压根没有遇见过王某某”
3日下午4时,36岁的刘仕华与妻子张安芬坐在租住房的沙发上,和刘洪明商谈如何状告五华区王家桥派出所。
刘仕华说,他压力很大,他不知道能否为两个女儿找回全部的清白。采访期间,刘仕华反复强调的是,“我们压根就没有遇见过‘王某某’,也不认识‘过路的徐姓男子’;3月16日晚上,我女儿第一次出门就被警方抓捕了,根本就没有那些在街头向巡防员询问‘要不要耍一下’的细节。”刘仕华说。
“姐妹俩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刘芳芳的干爹普恩国说,他和刘氏一家认识很多年了,姐妹俩虽然因为父母的承包工程工作耽误了学习,但是并没有落下成绩。记者后来联系上姐妹俩的班主任,老师也力挺自己的学生为乖学生。
小姐妹 卖淫是什么至今是一知半解
直至现在,刘芳芳对“卖淫女”具体做什么的也只是一知半解。那天晚上她和妹妹刘莉莉被反复问过几次,“是不是做那个的”。“说不是,还被甩巴掌。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以后上学怎么办?怎么面对同学?”这个5岁就读书,因为父亲不安定的工作,15岁还在读小学六年级的刘芳芳,非常珍惜现在的学习机会。
愿意公布真实姓名以示清白
“以前读书时,做完作业就可以找同学玩,跳橡皮筋什么的。”回忆读书生活,刘莉莉的眼里一闪一闪的,“我想要回我以前的快乐生活。”事发后的两个多月里,即使是在家里发呆,姐妹俩都不敢交流当晚发生在身上的一切,“除了伤心,还有点不好意思”。
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警方虽然表示刘氏姐妹卖淫案件不成立,但却没有在细节上完全表明刘氏姐妹的清白。为此,刘氏夫妇和姐妹俩,依旧没有解脱感。
“你公布我们的姓名与照片吧,我们不怕,我们是清白的。”昨日下午,刘家姐妹恳请。刘仕华与妻子张安芬也赞同女儿的这一想法,再三向记者强调:“公布真实姓名与照片吧,我们没有做不干净的事情,我们不怕。”
律师 抓捕过程与一些说法“很蹊跷”
在律师刘洪明看来,小学女生被指控卖淫案中,存在不合法的细节。
“首先是程序不合法,警方在抓捕过程中,没有首先亮明身份,也未进行相关询问;其次是,在抓捕过程中致人受伤,存在暴力执法的嫌疑;再者,在取证时亦有刑讯逼供的嫌疑。”刘洪明分析道。
刘洪明说,在这个事件中,警方所述的很多细节,看起来很蹊跷,难以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首先,据刘仕华等当事人描述,抓捕当晚,警员全部身穿便衣,对付普通的老百姓,需要这样做吗?其次,我们知道巡防员在工作期间必须穿制服的,那么试想,一个小女孩会傻到找穿治安制服的人去卖淫吗?”
建议给两女孩做心理辅导
“刘芳芳开始害怕人,精神有点恍惚,姐妹俩急需换一个环境,当务之急是安排心理医生给她们辅导,尽快回到学校继续读书才是当前最紧迫的事情。”刘仕华最先联系的代理律师——北京市昌久律师事务所昆明分所律师许兴华建议道。
“我接手这个案子就参与了他们的两次调解,每次都以警方认为两女孩辍学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不愿意对两女孩的行为作出赔偿而告终。”许兴华说。一个多月前,许兴华给刘仕华一家提供法律援助,看着两女孩天天在家呆着,建议警方先解决女孩读书问题,但一直未能解决。
许兴华认为,民警违法行为有法律处理,可整件事对小孩伤害最大,影响她们读书、成长,派出所不该回避最重要的问题。当务之急不是赔偿问题的纠缠。(春城晚报 谭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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