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情重为亲情。但在现实生活中,有的人为私欲丧尽天良,把亲情当成“摇钱树”。马黑就是这种人,为筹酒钱贩卖自己亲骨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马黑不讲亲情的万恶之举,惹怒了相濡以沫的妻子,最终倒在了妻子锄头下……
修猪圈 沼气池内惊现男尸
仁寿县文林镇钟坝村原是一个十分偏僻而宁静的小山村,村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虽不富有,但邻里之间十分友善,很少有吵嘴打架的事情发生。然而,自从来了一些租种土地的外地人,这样的安宁生活就被打破了。
2008年6月17日一大早,程老汉就带着侄儿、侄媳来到钟坝村六组的老房子维修猪圈。三人有说有笑干得正欢,突然一阵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鼻而来,程老汉的侄儿媳妇忍不住捂鼻干呕:“快把盖子盖上!太臭了!”原来,程老汉揭开沼气池盖子,打算将水抽干后填土盖猪圈,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就从池内发出。程老汉好奇地探头朝池里一望,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漂浮在水面上,他认为是死猪之类,没太在意,盖上池盖继续干活。
午后,仲夏的烈日愈来愈烈,沼气池里的臭味也越发刺鼻。程老汉与侄儿再次合力将沼气池的盖子撬开,欲用锄头把池里那团白色物捞出。哪知一捞吓一跳:“人、人,是一个死人!”随着一声惊叫,一具上身赤裸的死尸漂浮在粪池水面上。
筹酒钱 恶毒丈夫卖掉亲生子
2007年1月,马黑(化名)和俄妹儿(化名)从凉山搬到仁寿,租住在程老汉的老房子里,靠租种土地维持生计。夫妇俩身边带着4个子女,最大的7岁,最小的还在吃奶。尽管这对夫妇没日没夜地劳作,但还是经常借钱借粮过日子。为此,两口子抓扯打架成了家常便饭。
马黑在仁寿没朋友,每天干完农活就窝在家里喝闷酒,而且经常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还借酒发疯,俄妹儿和孩子则被当作出气筒,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酒是马黑的“命根子”,却因太穷,常拿家里东西出去变卖换酒喝。长此以往,家里东西卖完了。为了酒,他盯上了自己的亲骨肉。
去年5月的一天中午,俄妹儿上山干活回家,看到的只是冷锅冷灶和3个饿得嗷嗷叫的孩子。一问才知,马黑一早就背着出生才几十天的儿子出去了,天黑时才见他醉醺醺地哼着小调回来。“怎么只你一人回来?小儿子呢?”
马黑打着酒嗝醉眼矇眬地瞟了俄妹儿一眼:“卖……卖了,我把他……卖了。”犹如晴天霹雳,俄妹儿当即昏厥过去,却拿马黑没办法。
尝到卖小儿子的甜头,马黑又把邪念转向另外3个孩子。俄妹儿也吸取教训,对3个孩子看护得紧了,每次上山干活都把他们带到身边。
马黑暗怒,经常寻衅打骂俄妹儿。夫妻感情破裂,直到俄妹儿无法忍受折磨提出离婚,但马黑死活不肯。
救孩子 妻用锄头砸死恶夫
6月初的一天,同在本村租种土地的马黑的叔叔去世了,马黑一大早就去帮忙办丧事。中午,俄妹儿带着3个孩子去吃斋饭。快到叔叔家,俄妹儿就看见马黑跌跌绊绊地走出来,看样子又喝多了。两人一照面,马黑一句话没说,扯着她的头发就开打。
拉拉扯扯回到家,马黑怒气未消:“活着真没意思!”边说边将户口本和衣服拿到院外粪池边去烧。见此举动,被打怕了的俄妹儿慌忙带着3个孩子躲到外面。直到天黑,见马黑出门后,她才偷偷领着3个孩子回家睡觉。
睡到半夜,“吱呀”的开门声把俄妹儿惊醒,只见马黑手拿菜刀。她一激灵,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猛扑上去夺刀。
马黑又提起一把锄头打过来。她急忙躲闪,还是慢了一步,锄头砸在她腰上。恼羞成怒的马黑并未罢休,嘴里不停地嘟哝:“你不让我卖娃儿,留着也没用,不如老子把他们弄死。”说着又抡起锄头,准备向两个熟睡的孩子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俄妹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一把夺过锄头。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俄妹儿的心彻底凉了,她抡起锄头砸向了背对自己的丈夫。顿时,马黑血流满面,瘫坐在地。
马黑又从地上站起,扬言还要打她娘儿们。两人又扭打到院外粪池旁。马黑顺手又提了一把锄头。“老子活着也没意思。”马黑拿起锄头又要打俄妹儿。
或许是马黑喝多了酒,俄妹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过锄头。马黑又弯腰捡砖头。见丈夫始终想置自己于死地,俄妹儿怒火中烧,趁机举起锄头狠狠地砸向他头部,马黑没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中。
怕马黑醒来加倍报复自己和孩子,俄妹儿扯过晒衣杆上的塑料薄膜,将他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担心他失血过多会死,俄妹儿又找了件毛衣将他的头包扎起来。
迷迷糊糊醒来,天已大亮。俄妹儿跑出去探视马黑伤情,见他仍蜷缩着身子躺在原地,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这才发现他早已死去。
俄妹儿吓出一身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坐一阵,俄妹儿连拖带拉地将丈夫的尸体抛进了那口废弃的沼气池。
破疑案 手机上发现蛛丝马迹
接到报案后,仁寿警方立即赶赴现场,将马黑尸体打捞上来,经尸解系被人用钝器击中头部死亡。
既然是他杀,那么凶手是谁?是仇杀还是情杀还是图财害命?案侦人员很快排除了仇杀和图财害命。但嗜酒如命的马黑经常跟妻子打架,大概在20天前就没有见过这家人,还以为搬走了。就在这家人出走前一晚,周围几家人的狗叫得特别厉害。通过分析,警方认为马黑的妻子有重大作案嫌疑。
目前找到俄妹儿是侦破此案的关键。但现在离案发已经20多天了,俄妹儿有足够的时间外逃。不过,她对汉语不很精通,身边又带着3个几岁的小孩,且没有足够经济来源,即使要逃也不会逃得太远。
办案人员兵分两路,一路迅速到俄妹儿的老家雷波县双河口去调查了解情况,一路则围绕俄妹儿的社会关系继续展开调查。很快,从雷波反馈信息,凉山当地户口根本就查不到俄妹儿这人,而且马黑夫妇一直没有领取结婚证。
正当案情陷入僵局时,另一路人马带回好消息:俄妹儿在仁寿县还有一个姐夫和两个弟弟靠租种土地为生。刑侦大队长刘勇庚即带领专案人员追到她姐夫和两个弟弟家,但得到的答复是,此人没有来过。
本以为很有希望的一条线索又断了。但侦查员在其弟弟手机上发现了蛛丝马迹:有个宜宾的固定电话号码在这个手机上频频出现。经查,俄妹儿另外还有个姐夫在宜宾乡下租种土地。她会不会藏到那里去了呢?
现踪影 携子相亲被抓获
刘勇带着侦查员马不停蹄地赶到宜宾。然而,在宜宾靠租种土地的外来人成千上万,要找一个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模样且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外来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办案人员另辟蹊径,没有单纯地去找她姐夫,而是在宜宾重点围绕一个带着3个小孩的外地妇女展开调查。
这天,专案人员在观音镇一小饭馆吃饭时,无意间听到一个鱼塘老板给朋友讲起一则闲话,前几天有个外地口音的妇女带着3个小孩到邻村去相亲。
办案人员闻之一振:此人会不会就是俄妹儿?当即把鱼塘老板请到一旁,打探证实观音镇一位老头确实在几天前准备以8000元价格将该妇女买下为妻。
办案人员找到这位老人,他承认确有此事,但共同生活两天后,他怕被人“放鸽子”上当受骗,最后将该妇女送回了她姐夫家。
侦查员很快找到俄妹儿姐夫家。但家里只有几个小孩,没有见到俄妹儿及其姐夫。
刘勇一行推测她上山干活去了,决定守株待兔。晚上7点过,终于看到从山上走来带着3个孩子的妇女,正是警方久寻不见其踪的俄妹儿。
当她看到守候在家门口的公安民警时,一下子就瘫软在地……(来源:眉山日报 廖文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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