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丘北一中的弑师血案在社会各界引起强烈反响,这一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剧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隐情?
被害教师是否参与了家族暴力?杀人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昨日,记者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潘某的父母、班主任老师以及他的同学、舍友,试图从潘某生活学习中的点点滴滴探寻这名年轻人的内心世界。
老师评语 性格内向
1988年出生的潘某,从小生长在丘北县曰者镇曰者村丫堵老寨。在镇上的中学念完初中后,潘某以优秀的成绩考入县一中,并成为尖子班的一员。
曾经教过潘某3年语文的秦老师回忆,潘某的成绩在班上属于中等偏下。这个学生平常沉默寡言,性格十分内向。不过,和大多数农村来的学生一样,潘某在学习上还是比较刻苦,也比较守纪律。3年来,在秦老师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未犯过什么错误,所以老师也从未批评过他。
潘某现在的班主任李辽老师也证实了这个说法。潘某是2008年9月开始进入高三理科补习(1)班的,由于他的成绩在班上属于中等水平,再加上他平常比较守规矩,属于那种不容易引起老师特别注意的“灰色学生”。入校半年多来,他从未主动与老师交谈、沟通过,平常在校园里见到老师只会绕道走。除事发当天,他让同学帮请假,没上晚自习外,他从来没有请过假,更别说迟到早退了。
当警方抓获了潘某,通知李老师去辨认时。李老师说他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感到痛心又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温顺学生,竟然以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杀害了赵华武老师。
同学印象 有点忧郁
在小彭同学的眼中,潘某是一个乐于帮助别人的人。他与潘某同住一个宿舍,又是同桌。小彭同学说,潘某不喜欢什么文体活动,课余时间大部分就待在教室里看书。有一次,同宿舍的一名同学的父亲来学校,那名同学对父亲的态度不够好。潘某站出来指责该同学不该对自己的父亲无礼,还给了那个同学一拳。这是小彭印象中潘某唯一一次与同学发生的摩擦。小彭说,出事那天晚上,潘某打电话说自己不舒服叫小彭帮他请假。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认识潘某两年的同学小钱说,出事前几天,潘某显得有点忧郁,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在测试中,潘某的成绩不太好导致心情不好。小钱说,他应该是潘某在学校里比较好的朋友了,但在与他交往的两年多时间内,他从来没有听潘某提起过他家里的事情,更不知道他与赵华武老师有什么恩怨。
父母眼中 未见异常
昨日下午,记者驱车来到距离县城33公里的丫堵老寨潘某的家里。屋里聚集了20多位闻讯赶来安慰潘某父母的亲戚、好友。得知记者的来意后,潘某的父亲潘先祥先向记者打听儿子的近况:“听说他想自杀?听说他当时准备往家里跑?……”
屋子的一面墙上,贴满了潘某以前获得的各种奖状。时间是2002年至2005年间潘某上初中时段。潘某的房间就在堂屋旁,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床以外,就是堆在床脚的一堆已经用过的教科书。抽屉里凌乱地堆放着一大堆破旧的电器零件。
“这个娃娃在寨子里见到长辈就主动打招呼,对人特别有礼貌。”一位年长的老奶奶说。潘先祥说,潘某对电器比较感兴趣,在家没事的时候,喜欢把一些已经坏了的电器拆开来,学着修理。
潘先祥说,潘某去年高考考了440分,分别被省内的两所高校录取。但潘某的志向是去北京去外省读大学,所以他没有去报到,而是选择了复读。潘先祥说儿子最想上的是中国民航大学。
在出事前一周的星期天,潘某回了一次家,在家里,他还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没见任何异常迹象。
透露隐情 曾有争斗
潘先祥拿出两年前写好的一份书面材料,揭示了一些隐情。潘先祥说,他本来打算用这份材料去法院告赵华武等人的,但后来,在亲戚的劝说下,他没有去告。
在潘先祥的这份材料中,记录了2007年6月他与同村的李某(赵华武的小姨妹)发生口角继而被打的前前后后。按照潘先祥的说法,论辈分,李某是他的长辈,他平常都叫李某三孃。当时他与李某因言语不合发生争吵,争吵中,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李某向他脸上回吐了一口痰,他便一把将李某推到田边的沟里。在李某的谩骂中他就回家了。大约一周后,李某带着她的丈夫、妹夫、姐夫等人来到潘先祥家,把潘先祥打了一顿。最让潘先祥接受不了的是,他们打他的理由是潘先祥企图强奸李某!
当着孩子的面,潘先祥被骂成“强奸犯”。也许,从那个时候,潘某就对赵华武产生了仇恨。
不过,让潘先祥想不通的是,这件事过去快两年了,孩子从来没有在家里提过这事,而且从这两年来儿子认真读书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早已淡忘了此事。为什么在过了两年后,儿子会为了这件事去杀人呢?“肯定是被什么方式刺激着他了……”潘先祥这样猜测着。 (记者 苏忠 蒋天灿/文)(春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