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上午9时,鞭炮清脆炸响,不是因为喜庆而是送丧。运送徐梗荣尸体的面包车从陕西省丹凤县医院驶出又停下。徐的母亲及大姐瘫坐地上,放声恸哭。她们不满县公安局不兑现承诺:出动一辆警车在前开道。一番僵持,一辆巡警车终于开来,徐梗荣,这个19岁少年的尸体在警车开道下,被送回40公里外的寺坪村家里。
徐梗荣之死源于彭莉娜之死。2月10日凌晨,商镇中学高二女生彭莉娜被奸杀于丹江河堤旁。2月28日,丹凤中学高三男生徐梗荣被警察带走审查。8天后,徐梗荣在审讯期间突然死亡。
17日,丹凤县突然取消了原本要举行的新闻发布会,稍后丹凤公安局纪委书记被刑拘。两个中学生的神秘之死,先后击垮了他们的家庭,也把诸多疑问留给了所有人。
元宵夜的凶杀案
在烟花明灭中,没人能知道,几个小时后发生的一切,将改变徐梗荣的生命走向。
“姐,车开了,你回校吧,路上小心。”2月9日下午3时55分,徐梗荣给二姐徐韩英发这个短信时,他和同学白帆所坐的班车由西安汽车站返回丹凤县。
徐梗荣今年19岁,是丹凤中学高三(10)班一名体育生,距离4月10日的专业考试仅剩2个月时间。每天除了文化课学习,徐梗荣早上和下午还要参加4项体育科目的训练。
两天的元宵节假期里,徐梗荣到西安去看望同学白帆和二姐徐韩英。按照徐韩英的说法,弟弟性格内向、显得腼腆,生活自理能力较差。父母多年来处于分居状态,让他显得敏感而自卑。
据徐梗荣的同学陈璐等人接受采访时的说法,下午6时40分左右,徐梗荣、白帆返回丹凤城内,华灯初上的元宵夜,徐梗荣约来同班的陈璐,还将5名在商镇中学念书的寺坪老乡邀至自己的租住处。
他们买来扑克牌,玩起了“扎金花”,“是那种五毛一块带点刺激的小赌游戏”。以往,他们要喝啤酒,但这次却没有喝。晚上10时,陈璐上完厕所,不想继续玩,就和白帆提前离开回家。而屋里依旧热闹。
在烟花明灭中,没人能知道,几个小时后发生的一切,将改变徐梗荣的生命走向。
当晚7时48分,商镇中学高二(1)班的彭莉娜接到丹凤中学女生杜玉(音)的电话,约她去移动公司旁的广场玩,那里有大型灯谜晚会。
21岁的彭莉娜家在丹凤县寺坪镇东塬村,在校主修音乐,租住在学校附近。谁都说彭莉娜长相俊俏,活泼大方,平时,即使男孩子摸一下她的头,对她动小手脚,她也不太在意。
据杜后来讲,在20多分钟里,她们猜中了3道谜语,奖品是3个本子。正来兴趣时,彭莉娜却说,有两个同学在附近等她,说完,送给杜一个本子,然后就从广场消失了。此时,时间是晚上9时许。
次日早8时许,丹凤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一名晨练者报警,称在丹江二桥西边河堤的一个凉亭处发现一具女尸。护桥工刘志习工作的地方距案发现场不到200米,他对记者称,警察很快找他调查,他才知道出了人命,他说那晚没有听到异常响动。
“那女子下身光着,是被人糟蹋后杀死的,面部变形,太残忍了!”刘志习说,估计那女子被人揪住头发,朝凉亭的水泥台阶上猛磕两下,因为额头有两道深深的长条陷坑。凶犯还用石头击碎该女子的大半个头骨,脑浆满地。“那石头我认得,只有河道里才有。”刘志习说。
案发后,丹凤县警方和商洛市公安局组成专案组侦查此案,经勘验,警方确定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并从死者体内提取到精斑。经查,死者系彭莉娜。
据警方全城张贴的协查公告称,彭莉娜2月9日晚9时离开广场后,至10日清晨还去过县城网吧及丹江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