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名言,“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人恶搞为“为女人插朋友两刀”。安徽太和人杨高就这么做了,而且更恶,他为了长久地占有朋友之妻,竟从太和奔袭至南京江宁,将在这里打工的朋友张满毒杀,手段是将安眠药放在酒里,然后满脸和善地敬朋友酒。更残忍的是,朋友药力发作后,他就和朋友同睡在一张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渐渐停止了呼吸。近日,南京中级法院对杨高杀人一案开庭审理。
2008年7月5日11点左右,南京双龙大道1229号2单元504室,张正听到隔壁张满的房间里手机响个不停,但一直没人接听。“这个张满,昨天晚上一定和老表喝多了,到现在也不醒酒”,这样想着,张正推开了张满的房门,看到张满正在酣睡,全然没有听见手机急促的铃声。张正上去推了推,张满还是没有反应,而且身体感觉有点异样。张正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将手放在张满的口鼻上,惊骇地发现,张满已经全然没有了气息。“出人命了”,张正赶紧报警。
南京警方立刻赶到现场。张满已经死在了床上,房间里桌上还放着吃剩的卤菜、一个白酒瓶和几个啤酒瓶。看来张满是酒后出的事。警察立刻对现场进行仔细的查验,提取了几枚指纹和几张揉成团的餐巾纸。让警察感到奇怪的是,桌上只有酒瓶,没有喝酒用的酒杯或者碗。“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怎么会一夜之间睡死过去呢?”警方对张满的死因产生了怀疑。而后来的尸检也证实了警方的这种怀疑——张满的血液里有大量的氯丙嗪(安眠药,又名冬眠灵)成份,系他杀。凶手是谁?
张满,31岁,安徽省太和县原墙镇任庄村人,带着妻子和女儿在江宁一家公司打工,租住在双龙大道1229号2单元504室。同住的还有张正夫妻,以及另一个工友。警方立刻排除了张正等人的作案嫌疑。张正向警方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况。张满死亡前的下午带回个“老表”,然后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喝酒,两个人就睡觉了,当晚再无别人来过。那么这个“老表”应该有重大作案嫌疑。张正等人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张满的这个“老表”,只知道他40多岁,口音和张满一样。警方开始了艰苦的走访。不久,一个叫杨高的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杨高,45岁,也是任庄村人,和张满是朋友,一家三口在当地务农。2008年7月8日,杨高被公安人员抓获后,对自己杀害张满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杨高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朋友?这一切又与张妻的放荡和张满的糊涂有关。其实早在老家的时候,张满的妻子李芳就和杨高发生了婚外情,经常干些苟且之事,糊涂的张满却一直蒙在鼓里。后来张满带着妻子到南京打工了,杨、李二人见面的机会少了,杨高恨得牙痒痒的。一次李芳回乡,两个人耳鬓厮磨后,杨高说,为了我们天长地久,只有干掉张满。李芳说好。李芳以为杨高是在开玩笑,殊不知杨高把她的“好”字,当成了热烈的响应。他在心里一次次地幻想将张满弄死,但两个人相隔几百里,一直没有机会。
机会出现在2008年7月1日。那天,杨高接到了李芳的电话,说她带女儿回老家拿女儿的出生证。一阵缠绵之后,看着身边的李芳,杨高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突然他想到,现在不是张满一个人在南京吗?正好下手。
杨高有点医学常识,他知道氯丙嗪是一种安眠药,成人一次只能吃1-2片,吃多了会死。第二天,他找到村医,说要一瓶氯丙嗪药鱼用。村医就给了一瓶,约有八九十粒。7月3日,杨高将一瓶氯丙嗪全部磨成粉,用香烟纸包好藏在身上。7月4日,他从镇上乘坐事先联系的客车,下午到达南京市江宁,然后打电话给张满。
张满欢天喜地地将杨高接到自己的暂住地,并向室友们介绍是自己的“老表”。当日下午5点,两个人就在房间里摆开了酒宴。很快,两人喝光了一瓶“稻花香”。杨高心里有事不肯多喝,大半瓶倒进了张满的肚里,张满有了酒意。白酒喝光了,两人接着喝啤酒。几瓶啤酒下去了,张满酒意更浓。杨高感觉机会到了,他趁张满低头开啤酒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将氯丙嗪偷偷放进自己的酒碗内,然后倒了满满一碗啤酒,药立刻融化了。杨高端起酒碗,满脸真诚地对张满说:“感谢兄弟的招待,我敬你一碗。”已经有了醉意的张满责怪他客气,然后豪爽地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碗酒,张满终于感觉头晕眼花,昏昏欲睡。杨高窃喜:药力发作了。当天夜里,两个人抵足而眠。张满鼾睡,杨高假寐。杨高在等待,等待张满的呼吸渐渐微弱,直到消失。归案后,张满交代,他之所以将药掺在酒里,一是张满不易发觉,二是酒喝多了对人也有影响,张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次日凌晨2时许,杨高已经听不到张满的呼吸了,他喊了喊张满,张满没有回应;又探了探鼻子,已经没有了出气,张满死了。杨高想立刻离开。起来看到桌上的酒碗,他怕碗会被查出来有药,就将吃饭时用的三只碗和两双筷子带走了。其他人也都在酣睡,杨高轻轻地出了门。路过一个垃圾桶,他将三个碗扔进了桶里。天亮后他乘坐来时的客车返回太和。
法院开庭审理的时候,承办人依法告知张满的亲属有权提出附带民事诉讼,但张满亲属表示,对杨高的经济状况太了解,故不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但强烈请求法院判处被告人杨高死刑。(吉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