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3日,经济学家茅于轼的博客中发表了《铁路春运不涨价的社会成本》一文,提出希望铁路春运票价上涨,并认为正是由于不涨价政策,导致“黄牛党活跃”、“服务质量下降”等一系列问题,而“按照经济规律涨一点票价”后,上述问题基本上不会发生。记者注意到,茅于轼的这篇文章早在2007年春运期间就已发表,此次则是旧话重提。茅于轼表示:“我认为文章中的道理没有变,还是对的。”铁道部有关负责人则表示:“没有上调票价的打算。”(2月5日《每日经济新闻》)
记得2007年时,茅老先生就提出过这样的观点,遭到很多人的反驳。反驳意见大致有二,一是春运问题不是单纯的经济问题,而是一个社会问题,单用经济手段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二是铁路行业是垄断性行业,并未充分市场化。
应该说,这些反驳意见都非常中肯,退一步来说,即便用市场经济的视角来看这一问题,我们也难以得出票价上涨必然能解决春运问题的结论。茅先生谈到了一个“排队成本”的问题,但问题是,票价上涨几元钱,如何能解决“排队成本”呢?在亲情的召唤下,在传统团圆理念的指引下,谁会因为票价多了几元钱而不去排队购买了?票贩子把票价涨了50%甚至100%,都有人买,不正说明了这个问题吗?
换言之,茅先生所说的涨价几元钱起不到阻止回家大潮的作用,所谓“春运票价上涨以后,穷人可能会选择在票价比较低的时候回去,也可能继续在工厂里工作”的情况,只可能出现在火车票大幅上涨的情况下,但即便如此,这也并非解决了春运问题,而是逃避了问题。经济学讲究供需平衡,春运问题在经济上看是需求大于供给,而茅先生的办法实际上是暂时抑制一些旅客的需求。虽然,火车票价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排队的人会减少,乘火车回家的人也会减少,但这不等于解决了春运问题。
通过合理的引导来改变百姓春节前集中回家过年的习惯,自然是一种理论上可行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应该建立在自愿的基础上,而不是通过损害百姓利益、加重百姓回家负担来实现。尽管春运问题对于铁路部门而言,确实存在短期内运力不足的因素,但解决春运问题,仍然要直面最核心的问题——票贩子如何能得到大量票、为何第一个排队乘客会买不到票。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民众所怀疑的铁路系统内个别人涉嫌腐败的问题,不直面这个问题,单希望通过价格杠杆来包治百病,其结果,不仅可能是徒劳,更可能加重春运问题。(欧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