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山靠着一个名叫“马甲”的笑话活了大半辈子。敢问一下,有没有人打算靠着带薪年休假的笑话过新年的?《北京晚报》发了个调查性的新闻,大概意思就是2009年来到了,回头望望2008年带薪年休假,基本可以视若无物,不是职工休起带薪假来可以视若无物,而是带薪年休假可以视职工若无物,用原话说就是基本“形同虚设”。
像是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规律是宁愿遵循不是那么绝对的一刀切,也不愿意干一些看起来已经是很有人味儿、很有灵活性的好勾当。带薪年休假,时间很灵活、人员很灵活,甚至规定也很灵活,越来越灵活,灵活到最后好好的事情就给灵活没了。这和素质无关,只关乎人性还有惯性,还有惰性,——就好比我十分反对ATM机喜欢拿“吐出一千块钱,然后却只记录你取了一块钱”来考验我的个人道德品质,我还了钱就证明我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要是不还钱就要把我送监狱;其实我还钱的行为,除了能证明我还能保持我的脑袋清醒之外,其他什么也证明不了。
所以,当我们好像是在大街上远远站着看别人打架一样起劲儿地抄着胳膊围观带薪年休假的时候,我就能从心里开始原谅那些对职工说出“你要年休假你就直接辞职吧”的领导与老板。如果你画了一个圈,然后对一群羊说:“你们都在里边好好呆着,谁也不许出这个圈!”你以为这群饿疯了的羔羊真的就会拿出视死如归一样的勇气,然后视圈外边鲜美到让羔羊们流哈喇子的青草于不顾,乖乖地呆在你画着的粉笔圈内吗?孙悟空能,但是当初制定出带薪年休假的“专家”或者“砖家”们不能,因为他们不是孙悟空,也没能力画出孙悟空那样的圈,他们只能一边像是“传道士”(传播道德的人)那样对着大家喊:“带薪年休假啊,大家都带薪年休假啊!谁不带薪年休假就打谁的小屁屁啊!”然后一边看着大家都在努力工作、一边把带薪年休假变成一种纯粹的幻想。
我到现在一直觉得,当初制定出《带薪年休假制度》的人们可能干脆就没想着这样的一个制度会被坚决地执行下去,否则的话只能用两个原因来解释,一个就是制定出这个制度的“专家”们性格太善良了,还有一个就是这些“专家”们都是在国外生活了多年,然后当“海龟”都当得正过瘾,以为自己还在深海畅游呢,却不懂得既然已经上了岸就要按岸上的规矩办事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
可能还真有配套的责任追究制度,但是既然当初摆出了“谁不带薪年休假就打谁的小屁屁”的姿态,大家也就真以为是在嘻嘻哈哈“打小屁屁”呢,没人觉得是“包龙图又祭起了什么铡”。所谓的带薪年休假也便在一片嘻嘻哈哈当中真成了一种“打小屁屁”的游戏,不但是老板们不当真,就连职工们也觉得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但愿,带薪年休假不再是2009年的笑话。(张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