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男孩马海涛，4岁开始身患怪疾，双手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以致常常头破血流。15年来，父母砸锅卖铁四处求医，至今专家对该病症仍无定论。武汉、广州等地医院都留下过他们的期望和遗憾。

　　常撞得脸青鼻肿

　　马海涛的父亲马传成是河南省信阳市光山县孙铺镇马岗村人，2002年他来到珠海打工，同时把妻子和儿子接到珠海，现住在珠海香洲区南华路337号120室。马传成在珠海一家煤气公司送煤气。

　　记者一走进其租住的出租屋，便见一名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倒背被反绑着，弯着腰、低着头，整个身子前倾与双腿平行， 头不停地朝着自己的膝盖碰撞(见上图)，每撞一下都会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撞累了，他就半瞑着眼斜倚着椅子靠背歇会儿，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不一会他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这样，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这样！近几年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经常把自己往死里打，打得头破血流，边哭边打，直到打累了，才会停下来，平静一会。你看我把他的手绑起来了，他还用头撞腿，经常被撞得脸青鼻肿。”马传成无奈地说。

　　马传成拨开儿子马海涛的头发，记者看到，海涛的头皮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海涛的膝盖上疤痕累累。

　　到处求医无结果

　　据马传成回忆，1989年，海涛于河南老家出生，5岁以前，海涛和别的同龄小孩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走路不稳，不大会说话。常常大小便失禁，需要专人照顾。就在海涛5岁那年9月的一天，海涛有了这样的怪毛病，他背着海涛来到光山县一家医院治疗，医生给海涛做了脑部检查之后说：“查不出病因，不知道患的是啥病。”

　　海涛的病情每况愈下。不久，马传成带着海涛到武汉协和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医生始终没有查明海涛的病因和病症。马传成夫妇再次陷入困惑和焦虑之中。接着马传成四处举债筹钱带着海涛到河南省的一些医院治疗。家庭生活处于极度困窘状态。十多年来，海涛先后去过郑州、武汉、广州等多家医院的脑科、神经科治疗，没有一家医院能为海涛找到确切病因。

　　“眼看着孩子自己打自己，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他都是用手打自己，从不拿东西打；一般不会打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追着小孩打。我们不让他单独出门。一是担心他打别人的小孩，二是怕他走失。”海涛的母亲抹着眼泪说，虽然海涛不会说话，但海涛还是听得懂大人的话，叫他名字时他有反应，但不会发声，不会自己吃饭。如果饥饿和有便意，他就会走到父母身边，用身子蹭着父母示意。“十八九岁的人了，吃喝拉撒都得大人管”。

　　求神驱病病加重

　　病急乱投医，马传成求医不成想到用迷信的方法来救治孩子。于是请来一名法师给海涛做消灾法事。法师掐算一番之后说：“这孩子三四岁的时候厉鬼附身，等到12岁后才能行大运、怪病脱身。”法师让海涛的父母每逢初一、十五烧香祈求神明保佑海涛早日康复。

　　马传成说：“听他(法师)这么一说，我们心头的石头落地了。这是十多年来我们过得最踏实的一段日子，不去想怎么医治孩子，等到12岁病就自然好了。可是一段时间不治疗，这孩子病得越来越严重。”

　　马传成说他的工作是送煤气，给客户送一罐煤气只有2元钱辛苦费。每月收入500元至1000多元不等，妻子在家照顾海涛不能出去打工，一家人就靠马传成微薄的收入艰难度日。即便如此，马传成夫妇从来没有失去对孩子康复的信念。

　　(记者喻彬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