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3日,衡阳铁路公安处在广州市瑶台村成功打掉了一个专门制贩返程假火车票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3名,缴获假票5万余张,票面价值400万元。这是衡阳铁路公安处迄今为止破获的最大的制贩假票个案。
假火车票无论是从纸张、印刷、“防伪”等方面都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用主犯封×军的话来讲:那比真的还真。这为他们开辟了滚滚财源,从2007年1月以来,他们已经非法获取“利润”16万余元,究竟“批发”出多少张假票他们也不记得了。
滞留旅客列车惊现“仿真”火车票
1月26日,N608次列车因冰灾造成京广线电力故障滞留军田站。衡阳铁路公安处乘警支队值乘民警一边向旅客做好解释宣传工作,一边开展客票票源调查。
在12号车厢,旅客刘某说,其于1月25日在广州火车站边上一个花店以120元的高价购买的一张无座票。乘警小董接过票,端详了2分多钟,发现车票原来是假票。这让旅客刘某如何也无法相信。他说在外打工多年,如今已经能够分辨真假,说着还演示如何从纸张、水印、字体等多方面识别假票。小董最后告诉他假票的破绽,刘某这才恍然大悟。
小董把情况在笔记本上详细作了登记。衡阳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根据这一线索开展了调查。1月29日,7名精干的侦查员在衡阳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黄志坚的带领下赶赴广州火车站。
顺藤摸瓜
涉案花店位于火车站右翼边缘,位置并不十分显眼。此时的花店并没有卖花,里面的女主人忙碌着卖水和方便面。侦查员夹在旅客中观察店中的动静。从下午4 点到晚上23点,女店主足不出店,也没有发现有售票行为,店中也没有进过任何人。黄志坚犯了嘀咕:莫非旅客刘某反映情况有出入?但他转念一想,目前广州火车站滞留这么多有票不能回的旅客,兜售火车票哪能有市场?于是继续观察情况!
23点30分,一个30多岁的男子从旅客流中挤进店中,该男子剃着平头,个子矮胖,小眼睛。该男子跟女店主耳语了几句后,迅速从墙上拔下充电器,头也不回就往外跑。黄志坚与另外两个侦查员迅速贴了上去,并示意其余人员继续守候在花店周围。
秘密守候
在三双眼睛的监视下,“平头”如一只笨拙的海龟在人流中艰难挪动。5分钟后,“海龟”终于登陆,来到了环市西路,拦了一辆面的。黄志坚三人则分乘三辆面的跟了上去。5分钟后,黄面的在××路景德大酒店门口停住,平头径直进入了大酒店。黄志坚三人也先后下车尾随其后。为了不引起“平头”的怀疑,黄志坚只身一人尾随他进入了电梯,其余两人在大厅等候。在确定他进入了905房间后。黄志坚拨通了在大厅等候侦查员的电话,要他们在905房周围就近开房入住。最后,三人分别入住了906、909、912。906为905的隔壁房间,909、912则为斜对面房间。
从花店传来消息,女店主依然没有什么异常动静。黄志坚毅然决定,全部警力集中景德酒店,分班24小时监视905房间“平头”的动静。
27日10时10分,905房间里想起了手机铃声,手机的通话声隐隐约约传出来,黄志坚只听出好像有“常德”两个字。1分钟之后,房间重归于寂静。11时20分,905房传出了流水声。很快“平头”按了下楼的电梯。
这次跟随他同乘电梯的是侦查员小周、小钟。平头在电梯里接到电话,小周听得清清楚楚:对方要常德的票40张,平头约对方在××路××网吧见面。
“平头”出酒店后要了一辆绿色的面的,车号是粤AX5531。小周在平头上车的同时,也拦住一辆面的,慢慢追上与其并排行驶,并把简要情况和车牌报告了副支队长黄志坚。
12时05分,粤AX5531开始减速,最后在××网吧停了下来,一个着灰色夹克的青年在四处张望之后上了粤AX5531,车子又重新启动。这个时候,黄志坚率其他侦查员也跟了上来,与AX5531处于落后半个车位的平行位置。黄志坚看到平头递给青年一个红包,青年则递给平头一个黄色的普通信封。AX5531在行驶200米后再次停车,平头和青年同时下车。平头跑到街道对面换乘了一台的士,黄志坚记住了的士号码。为了妥善起见,黄志坚安排小周与2名侦查员回酒店等候,自己带3名侦查员继续跟踪。20分钟后,两路人马在景德酒店会合,平头再次回到905房。
1月27日16时20分,平头再次打的外出。在××网吧附近,同样是在面的内交与一40岁中年妇女红包,中年妇女塞给其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从1月27日至1月31日,平头采取相同的方式在3个地点共交易了11次。这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一个票贩子。但是他除了呆在905房、上餐馆吃饭和打的外出交易外,没有去过其它地方。905房间显然不是票源所在地。如果现在实施抓捕,显然时机不成熟。
继续侦查出现了僵局。黄志坚向主管刑侦的李副处长汇报了工作进展情况。李处长指示:继续跟踪,弄清票源,准确出击,争取倒窝点,打团伙。
突袭窝点
就在侦查员认为跟踪可能遥遥无期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1月31日,平头打的进入了广州市瑶台村××号。侦查员用了两天时间终于弄清了瑶台村××号里面包括平头总共有3人出入,除了平头之外,另两人为一少年和一个20多岁的女子。黄志坚决定,当3人全部在室内的时候,由侦查员小王化妆成送水人员进入,如发现制造假票证据,立即抓捕。
2月3日10时,平头再次进入瑶台村××号。15分钟后,侦查员小王肩扛一桶纯净水敲开了门。开门的是那少年,看上去只有14岁左右。小王一眼瞧见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车票和红包,地板上摆放有打印机、裁纸刀……小王大声咳嗽了一声,控制住了少年,守候在外门边的侦查员闻声一拥而入,控制了所有的出口。在该房子的两个卧室内,分别抓获了正在睡觉的平头和女子。侦查员当场从室内搜出电脑4台、打印机2台,裁纸刀一台,假票5万余张,用于制作假票用的车票模版票集4本。经审查,平头为封某、女子为谷某、少年为王某。
疯狂作案
这是一个结合紧密、分工明确的制贩假票团伙。其中王×军负责电脑操作及假票的前期制作;谷×兰负责假票的裁剪、“订票”统计和分类装包;封×军则负责联络买主、送票和收集票版信息。这个制、销一条龙的犯罪团伙从春运开始作案,陆续制作全国各地的火车票成品10000余张。由于他长期在广州火车站周边从事违法活动,结识了一大批倒卖车票违法犯罪人员,加上假火车票的仿真程度较高,他的假火车票出笼后,很受票贩子的欢迎,为了不暴露制假窝点,方便售出假票,封×军干脆长期住在宾馆“批发”出售,每张售价高出票面价值10-30元不等,仍然是供不应求,在短短了半个月内就非法获利16万余元。
为了安全起见,他后来叫妻子停止在花店出售假火车票,他自己更是很少回花店。他在向票贩子“批发”车票的同时,票贩子也向他提供全国最新各次列车车票,他则全部收集在四个集邮夹内,以作为制作假票的范本,所以他制造的假票无论是从票价、车次、车厢号、日期、字体都不会出现纰漏。
制造假票窝点是被捣毁了,然而三名嫌疑人又是怎样纠合到一起的呢?
沆瀣一气
封某系制贩假票前科人员。2007年2月份,因为制贩假票被长沙铁路公安处抓获,后被劳教,在劳教期间,他不但不思悔改,还挖空心思想怎样改进制作假火车票的仿真程度。经过他半年的冥思苦想,他得出结论:以前制作的假火车票的致命弱点就是纸张太差,次要弱点就是细节错误太多,以致于销路不好,容易被识破,容易出事。2007年11月,劳教期满后,他决定大干一场。
11月初,为了寻找合适的纸张,他带着样品找遍了广州、武汉、长沙、岳阳、上海、北京等地,后来听人说:全世界所有的小商品在浙江义乌都能找到。最后他终于在义乌如愿以偿找到了纸张。
为了周全起见,他打算购买两套设备,以保证一套设备出现故障另一套设备马上可以投入使用。但是经预算,买两套设备还缺一大笔钱。他想起了耒阳籍老乡罗某。
罗某是他在一家牌馆打字牌、麻将时认识的,经济比较宽裕,平时出手大方。封把借钱的想法告诉了罗某,但罗某追问为何事借钱,封没有办法,只好全盘托出。罗却说借钱不如入伙,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承诺事成后五五分成。罗还把懂电脑技术的外甥王×军推荐给封做技术人员。不料罗在11月22日因为吸毒被公安机关抓获送进了戒毒所。罗的一切事务改由其姘妇谷×兰顶替负责。(作者:胡宇辉 王洪 文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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