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1月16日电 陕西省林业厅在10月12日宣布,镇坪县农民周正龙用胶片和数码相机同时拍摄到一组野生华南虎照片。周正龙就此从一个普通农民成为举国关注的“拍”虎英雄,关于他所拍摄虎照的真伪之辩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日前,凤凰卫视《社会能见度》栏目播出了对周正龙的访谈。周正龙讲述了自己因“拍”虎成名后的生活,他强调自己只是个普通农民不会造假,并且把政府对于他的信任看得高于一切。以下是该节目文字节录:
华南虎照片让他成为“拍虎英雄”,媒体蜂拥而至让他改变了生活
周:你要是其他电台的,我今天非挖我的红薯不可。
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为钱为名为利,周正龙究竟为了什么?
周:作为我一个农民,你作为一个县长,他来亲自在我屋里来给你颁奖,鼓励你,是不是。
华南虎和挖红薯
2007年10月12日,新闻发布会之后,周正龙从一个普通农民成为举国关注的“拍”虎英雄。通过此前的一些报道,我们了解到的周正龙是个利益至上、刁钻势利的农民,看一眼他的照片还要谈价格,担心采访不能顺利进行。早上七点,林业局干部把我们带到周正龙家,他的第一句话是:今天我必须要挖红薯了。
子墨:很多记者采访你之后,都说你这个人挺难搞的,采访你挺困难的。为什么会给他们留下这样的印象呢?
周:我刚才跟你讲的,那就是广东那班记者,他说是我采访的时候,他说我问他要钱,你说有这种事吗?当然你要看我这个照片,我是拿性命换来的,可以,你要付代价我给你看,不付代价我是不会给你看的,当时这个话我讲过。
子墨:但是采访呢要收费吗?
周:采访不存在收费,我一个农民你就是,就打算冒生命危险把华南虎照片照到,媒体来问我一下,采访一下,我不需要说问他要钱的话,收费。
子墨:当时不是有记者说要看你的底片你说要收费吗?
周:谁给你讲的?它不是那么回事。
周:我刚才跟你讲了的,她那个女的进来走到这,她没有头一句没有第二句,你作为记者你也没有给我证件看,她就往你这个地方来,她说我所有的照片,洗出来的,包括数码的,胶卷的,她说你全部给我,她说我拿回去找专家教授给你验证,你说这个话你听到气不气人。我说你有什么资格给你拿去,你是哪个国家林业厅的,我说你是不是中央国家林业厅的啊?我说再一个省林业厅,他不通过专家教授验证正确,他敢开新闻发布会吗?
子墨:那你当时说人家看照片要付费用,你打算收多少钱呢
周:我不能讲钱多少,你假如给十块都行,你给一块钱也行,我不跟你讲价。
周:你自己看到办,最后她怎么讲的,她是给好多,给200块钱还是多少,她那天是六个人嘛大概,我就是给她看过照片,这个是原话,但是她想看我的底片绝对不行的。她也没有资格看我的底片。
子墨:那时候有没有觉得这些记者特别难对付?
周:特别是广东那一班记者,他尽把你往坏处弄,我给你讲我在北京的时候,那个记者他就随同我一路到安康来,他在路上就管我,他管我那个,其中最早就是他搞坏的,他始终认为是假的,我在那个卧铺上头睡到起,他说你老周说原来当初是要一百万,我当时说的,他弄个机子拍,但是我没看到,所以最后把那个带子送给中央电视台了,我说那都是屁话。
被偷拍的经历让老周很不愉快,不过他依然把上门的一拨又一拨的记者当成朋友。近一个月以来,这个农民每天早上六点多就得吃早饭、七点以后就被各路媒体堵在家里,一遍遍谈他的“拍”虎经历。这个普通的农家从来也没有这样多的宾客盈门。他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子墨:现在你是很多新闻媒体追逐采访的对象,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化特别大?
周:那一天平均有五六班吧,一班人都有三四个。有时候搞到一晚上十一二点,你说我到现在一个什么,无非就是证明中国有华南虎了,虽然我拿命把华南虎照片换来了,无非就是起这个作用,整个镇坪人你要说带来有好处,要说对我自己,可以说好处不大。
子墨: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周:好处有,但是不是百分之百的好处,你看我到现在连红薯都没挖,连红薯都没挖,霜降都过那么久了。你像今天这样红火大太阳我要拍,不说别的,我起码陪你记者完满有个结局是不是,你要是其他电台的,我今天非挖我的红薯不可。
子墨:除了挖红薯被耽误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农活,本来应该干的,结果现在也都干不了。
周:那活路还多,连玉门,包谷杆到现在啥子都没收,萝卜啥子都没,我走的时候,到省上去,连我稻谷都没有人打。
子墨:那你爱人不抱怨吗,家里事都没人管了。
周:那抱怨有啥子法,人都走了,那有什么法,最后家里都请人打的,给别人开钱,找人打。
采访的这一天,老周说得最多的就是华南虎和挖红薯。每天上门的记者有的是自己找来的,有的是林业局带来的,甚至有的记者吃住都在他家。无论是拍老虎的时候,还是迎接这些记者,家里一直都是老周的爱人罗大翠忙里忙外,她非常反对周正龙上山拍老虎,但对于每天上门的记者,她倒没什么抱怨。只是地里的红薯一直让她忧心忡忡。
子墨:每天这么多记者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吗?
周妻:那也不能说是打扰,反正那些记者,像你们这么远来,都是为我们镇坪人宣传,我们虽说是没有其他的,最起码应该要接待你们。
子墨:但是你们正常的农活不能干了,家里的事也没法儿做了,你不觉得被干扰吗?
周妻:那想是想到这些事,那你没得办法,是不是,已经到了今天,你不可能不接待这些记者,人家来了这么远,一程几千里路来到这个镇坪,那你不可能不接待人家。
子墨:还有些记者要在你们家吃在你们家住,而且还是免费的,你心疼吗?
周妻:不心疼,吃住不心疼,你讲住,反正农村条件就这么个,比较差,只要他不嫌弃,吃的住的那是没有问题,那个无所谓,不管是哪一个媒体,他只要是看得起我们这个家庭,他瞧得起,认为可以住下去,他管它歹好,吃的有。
子墨:但你们家生活也不富裕,还要招待这么多记者来吃饭,不是给你们更大的经济压力吗?
周妻:那无所谓,反正我尽到我个人的,能尽好大个力,就尽好大个力。
子墨:短暂的一两天可以,可是长此以往,如果以后一直这么下去呢?
周妻:一直下去,要说吃饭这说个内心话,吃的住的,只要他看得起是没得事,不管好长时间,家里吃的还是有,就说经济说有点紧张的话,要说生活方面,吃的自己种的有水田,反正米饭有吃的,那个无所谓。
采访的间隙,老周跟林业局的干部说,明天再也不能带人来了,否则你们自己接待,我必须要挖红薯了。
子墨:这么多记者找您,会对您的生活造成困扰吗?还是说挺新鲜的,挺兴奋的每天来这么多人?
周:这个是不想,不管它怎么弄,你包括陕西电视台过来三个人,把我们父子叫到屋,一直吃喝在我屋里,住五六天,我一直把他送上车走。人都是一种感情动物,你从西安把我弄过来,我凭什么我又不能把他送上车走呢,安全。
子墨:就是广东的记者让你不喜欢。
周:他讲的话就叫人难听,但是我也没给他多回答。那样的人我不跟他讲,管他怎么说,他说这个东西用纸做的,泥巴做的都可以,我现在只相信省林业厅和国家林业局,正宗的媒体我相信,你包括那些其他的报社那些记者我都不相信他。
子墨:报社不是正宗的媒体吗?
周:那几个歪货都把我骗了这次,不然不能落到今天现在到处报纸刊登,你说我本身到北京明知是坐的火车,他说我在哪个机场,还是跟李局长两个坐的飞机,后舱坐到的,你说他是不是乱报?到北京到处报纸都是乱搞的。我还是坐火车,他的报纸就到北京,他说坐的飞机,这些人真是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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