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终于再夺“诺贝尔奖”。只是这回的“诺贝尔奖”和这个月马上要颁发的正式的诺贝尔奖并非一回事,而是“搞笑诺贝尔奖”。仔细研究下这个搞笑奖,发现虽名为搞笑,但令人深思之处颇多,它所鼓励的,依然是创新,哪怕或多或少在获奖项目的内容上有些天马行空。但毫无疑问,没有创造力,没有突破常规的想象力,想拿到“搞笑诺贝尔奖”的难度丝毫不亚于诺贝尔奖本身。
据加拿大《明报》报道,一年一度的“搞笑诺贝尔奖”已于10月4日在哈佛大学公布,由真正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颁奖给一些“科学家”和“文学家”,嘉许他们看似稀奇古怪但“其实发人深省”的研究。最瞩目奖项之一的“和平奖”,由提出研究化武春药,令士兵阵前“断背”放弃打仗的美国空军实验室夺得。而今次的“搞笑诺贝尔奖”也破天荒地有华人获得者了,华裔发明家谢国桢发明类似蝙蝠侠电影的渔网装置,号称可将银行劫匪“一网捞获”,结果获得“经济奖”,成为此奖项的华裔第一人。
一边是为华人高兴,一边却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自诺贝尔奖现世以来,华人先后夺得过物理学奖、文学奖等八个奖项,如今连“搞笑诺贝尔奖”也有华人得主了,但中国本土迄今仍属空档。我们提创新那么多年,为什么在以创新等为宗旨的最高奖中却始终难觅国内人士的身影?为什么华人在国外可以摘得殊荣,在国内却难以出头呢?如果说因为以前别人歧视我们,资讯不发达等,或许还能解释得通,可如今,国内导演在世界知名影片展上捧得大奖并不稀奇了,这也充分证明,世界大奖的评比并非会专门歧视一个国家,而可能在于我们在某些方面缺乏具有开创性的想象力以及科学精神。
其实,“搞笑诺贝尔奖”与其说搞笑,毋庸说要充分发挥人类的想象力,即使这种想象力看起来有那么一些荒唐,但只要符合一定的逻辑,谁说这样的搞笑奖将来不会跃升为正式奖呢?问题在于,想象力是不能依靠计划和行政指令得来的。最糟糕的就是那种命令式想象,事先划个圈圈,在圈圈内发挥所谓的想象力和创新力,那自然只是对圈圈的诠释,岂能有什么真正的想象和创新呢?庄子在《逍遥游》中曾引文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是古人对神物的想象,可如果在鹏之外套上限制自由的金刚圈,就好像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即便鹏这样的神物,还能逍遥地畅游天南海北吗?
我们原本是不缺乏想象力的,无论是庄子对鲲鹏的想象式描述还是辛弃疾对砍去遮掩月光的桂树的想象(见《太常引》“斫去桂婆娑”句),都说明想象力并非他国的专利。问题在于,我们民族的整体想象力似乎没有得到根本意义上的光大,虽然不时有个人化的优异表现,但整体上的进步并不明显。而当今的科学创造既要充分发挥个人的才智和勤奋,也要整体地推动自由创造和自由思维的氛围以及配合,正是在这种整体中,每个个人的天才才得以彰显。我们看起来整体是有了,那么多的科研机构至少在表面上是人才济济,可惜,整体之中的命令式创造、安排式想象依然屡见不鲜。这或许正是我们总是缺席重要科学奖项的因由吧。
一句话:要得诺贝尔奖,不如先闯闯“搞笑诺贝尔奖”关吧;而要想摘得搞笑桂冠,就轻松一些,多一些没有预设前提的真想象吧。
文/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