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城市少年,家境富裕;一个是农村孩子,和保洁员母亲相依为命。原本素不相识的他俩走到了一起,实施多起抢劫,受害对象基本上也是青少年。用他们的话说,抢劫让他们彼此有着“共同的语言”。
厌学城市少年曾6进派出所
站在西安市公安局碑林分局南大街派出所副所长的面前,上小学五年级的11岁小杰很不耐烦。回答民警讯问时,他吊儿郎当地靠在办公桌的一角,时不时用眼角瞟一下屋子里的大人。很难想象出,这个只比桌子高出一截的小男孩竟是持刀抢劫疑犯。
7月的一个夜晚,小杰伙同他人对一名18岁的高中生实施抢劫,随后,又将对方拉至西安市德福巷内进行殴打。事后,在其他同伙帮助下,小杰抢得一部价值580元的MP4。在群众协助下,处警民警很快将已经离开现场的小杰等7人抓获。
经审讯,小杰此前曾6次走进派出所。除持刀抢劫外,他还多次打架斗殴。在网吧,小杰常用水果刀威胁其他孩子,强占其上网卡后要么换成现金挥霍,要么换成其他物品。此案中有一名疑犯年满18岁,可同伙却一致地将小杰看作是他们的头目。“我每月都去KTV玩,我会抽烟。”对大人的提问,小杰显得很警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抵触。这名在校小学生说起自己抢了别人的自行车时,就像在回忆一件平常小事。
每个月,小杰都会有一两千元的开销,这笔钱是一些开赌场的“大哥”送的。据小杰说,父母其实对自己很好,家里经济条件也不错,可他就是不愿回家。父亲曾找过他几次,每次他都趁机逃脱。在外边,小杰和其他孩子租住在离家较近的一处民房内。“没办法让我喜欢上学,我现在彻底讨厌学习。”听记者提到学习的事情,原本放松的小杰显得有些狂躁。
辍学农村少年沦为抢劫疑犯
说起自己的遭遇,13岁的小海痛哭流涕,他2岁时父母离异,母亲随后从河南老家改嫁到安徽。由于无法忍受继父的虐待,母亲只好第二次离婚,带着8岁的小海来到西安。在西安,母亲当上了保洁员,每月工资仅500元,而且又一次成立了新家。继父对小海不冷不热,还经常打骂。说着,小海挽起裤腿,让记者看他腿上的伤疤。小海说,那是继父用沾了水的绳子抽打的。
在西安,小海只上了一年学就辍学了。其间,他多次遭到高年级学生的敲诈,生活费经常被抢走。辍学后,他一直在外流浪,并结识了小杰。为了能填饱肚子,小海开始给人“站场子”,“就是每次他们(年龄稍大的社会青年)找到抢劫目标后,我们负责将其围住。”很快,小海学会了如何抢劫。案发当晚,在环城公园里,小海等几人曾将一个年轻小伙围堵住,欲实施抢劫。该小伙见势不妙跑了。
小海是小杰最忠诚的追随者,因为小杰曾经威胁过小海,称要是离开他,小海将没有好下场。在从农村出来的小海眼里,小杰很像古惑仔电影里面的老大。
城乡地域的差别决定了小海的“马仔”地位,因为作为城里人的小杰见多识广,胆子很大。而小海承认,如果没有小杰,他会挨饿。
让人感到惋惜的是,两个小孩竟然都沦落为抢劫疑犯。
百余家长来电诉说苦恼
连续几天来,本报接到百余名家长的来电,述说着自己教育孩子的苦恼,许多孩子都处在犯罪的边缘,如果不做正确引导,他们极有可能走向犯罪的道路。“我的孩子已经20天没有回来了,只知道他在咸阳的一个网吧。”一名姓张的父亲说,他儿子今年18岁了,辍学在家后,给他找了个工作他也不干,整日迷恋网络,一回来就在家翻箱倒柜找钱,拿到钱后就走了。“我们做家长的实在没办法管了,我感觉他距离犯罪不远了”。
近日,本报将从三天来所接的热线中,挑选几名有代表性的、有预备犯罪特征的孩子为典型,让他们的父母与政府官员、心理专家、刑侦民警、教师等坐在一起,进行一次深入的探讨,让专家们给这些处于犯罪边缘,已误入迷途的少年开出一副良方。(记者 程彬 刘立春 王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