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宁波12月12日电(叶琛琛)随着近日浙东沿海水下考古的正式启动,宁波海上丝绸之路项目对“世界文化遗产”称誉的申请,已走过漫长的6年。然而,即便水下的文明片段能弥补陆地考古与历史文献无法填充的历史空间,六年未果的申遗之路又将如何延续?
世界遗产,作为一个地区文化资源和价值的顶级品牌,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截至目前,中国共有长城、故宫等31处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其地位举足轻重。
统计表明,河北省承德避暑山庄和外八庙申遗成功后,第2年的游人数就增加了10%;山西平遥古城申报成功后,旅游收入从每年18万元猛增到500万元;黄山申报成功,旅游收入由每年数百万元增至2亿元……
数据显示,到2004年3月为止,中国已有近百个项目申报世界遗产,是5年前的3倍多。
这样鲜明的对比,让同列申遗队伍的宁波处境尴尬:无限商机?政绩皇冠?遗存留守?质疑之声不免纷至沓来。
“也许有人说我在做秀,但我要说的是,既定的形式,并不能否定其饱满的内涵。”在宁波市文广局副局长孟建耀眼中,没有申遗,宁波的文物保护工作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20年前,宁波市受封“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但当时的文保人员无法奢求,一座经济不成熟的城市和温饱尚难解决的市民能给予祖辈遗存应有的庇护;二十年后,外有国家文保政策的力挺,内有素质趋升的市民的助势,城市化进程中的宁波文化底蕴彰显。
天一阁博物馆获国家AAAA景区授牌,石浦、慈城、梁弄等历史村镇得到保护规划,元代庆元路永丰库遗址、田螺山遗址和傅家山遗址被发掘,宁波博物馆启动筹建……
自2001年踏上“海丝”之路,宁波市政府相继投入2.4亿元,使31处44项文物保护单位得到修缮,国有馆藏文物总量达到7.48万件,宁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也获得了国家团体考古领队资格。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理念深入人心,而对‘保护历史文化遗存人人有责’的认识,难道仅靠简单的材料堆砌去灌输,就能在普通市民心中扎根吗?申遗是目标,也是手段。”孟建耀介绍说,申遗提高宁波文物管理、文化遗产保护水平的同时,也扩大了对社会的宣传和动员。
2004年,宁波的“海上丝路”似乎临近了世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协调员尤嘎•尤基莱托一行来甬考察。但是,在同年第二十八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通过的“苏州决定”却规定:从2006年起,一个缔约国每年可至多申报两项世界遗产,其中至少有一项是自然遗产。
在该条款的制约下,宁波同广州、泉州等城市的“捆绑申遗”成为顾全大局的不二法门,恰合不少学者观点:狭隘的“文化自私”有悖于文化制造和谐的本义,各地区在‘申遗’时可以共同作为所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拥有主体。
“申遗过程是艰难的,但申遗不是终极目标;保护抢救是第一位的,但资源浪费也是一种犯罪。”孟建耀认为,文物重要性并不仅仅是理论上的阐述,更要让市民在实际生活中看到文物的重要性。
买回土地使用权,投入1亿建成绿地,是为保护永丰库遗址;繁华的商业街道路红线临时作了全面改动,是为保护天宁寺塔;企业在建宾馆时发掘出瓮城遗址,亦主动要求保护、展示,作为宾馆的一个亮点……
2006年,全国103座历史文化名城之一的宁波评上中国文明城市,不论“海上丝绸之路”这一城市品牌能否如愿申得一个国际化商标,在申遗夹缝中不断挖掘文化遗产“软实力”的宁波,魅力未刹。